差不多又半个时辰后,突然被安排的扬州王的军队终于赶到了大营前。
除了带队的那一点扬州王心腹以外,其他人心里的怨气都挺重的。
没有人能喜欢想一出是一出的领导,更没有人会喜欢,在这种大家都睡下了的时候,突然被安排全军出击。
然后再骑着马狂奔百里地。
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那一圈心腹,也都意见挺大的。
没有人想要大晚上行军!还是突然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主君就那么相信那个算命的... ...他懂什么叫行军打仗吗?他懂个屁!
再说,他有个屁的贡献啊!不就是每天只会神神叨叨的说点话么。
要不是因为他是个大老粗,他上他也行。
不就是一点骗人的车轱辘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得他们主君信任,还说是什么什么,五七先生。
五七先生!呵,一听就不是个什么正经人!
谁家正经先生会起这么个破名字!
扬州王手底下领头的大将军名叫周满,能以国号为姓,就证明他自己的出身不同。
这个周满儿时的经历和谢悟德有点像,后面也同样浪子回头,不过他的才能就主要是在军事上了。
这会儿,周大将军正怨气满满地下马,压低了身形,比了个手势,让大家慢慢向前。
能爬到大将军这个位置,哪怕他出身不凡,也代表了他本身的能力。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有很多卧底,如果不是因为,谢悟德带来了新的练兵之法和一众基建带来的产品。
他们或许还真有一点赢得可能。
但现在,他们一点都没有了。
黑夜里的谢家大营黑暗沉静。
可能是因为穷,整个营地都看不见太多火光,门口的侍卫也很稀少,零星有几个,除了睡得躺一地的,就是左摇右摆的打哈欠犯困的。
周满感觉自己胜券在握。
他快速变化了几个手势,让人继续去进一步探查,然后信心满满地压低了身子。
周满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虽然早就说了没有偷袭的必要,但是能赢,还是让人开心的。
他的信心随着探子一个个的回来而逐渐增加,完全不知道,现在他们能看到的所有人,都是安璃琼精挑细选出来演技最好的。
刚刚门口东摇西晃的俩人还在互相讽刺呢,这个说另一个演技不行,那个说这个表现太假。
但周满不知道这一点。
平心而论,他的表现也不失水准。
只能说,是对手强大的有点降维打击了。
他甚至反复确认了两遍,感觉这一切应该是敌人的真实情况而非布局,才谨慎地下达了开始的指令。
可恶啊。
耳边听着己方士兵整齐又轻巧的脚步声,周满在心里咬了咬牙。
要是他们之前能安插探子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两眼一抹黑... ...
算了。
到底是王命不可违。
周满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精致的玻璃酒壶,是一个特质的,专门为了行军打仗的时候醒神用的,里面只能装两口酒。
一般都是漠北那边装烧刀子驱寒,他在扬州待的太久,这里面早早就换成了竹叶青。
也勉强当是壮胆了吧。
竹叶青... ...入口到底是有点柔啊。
他分成三口,珍惜地咽完最后一口酒液,把小瓶子珍惜地放回胸口。
玻璃,好贵呢。以后还要用呢。
可得小心一点,不要碎了。
护在胸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吧。
周满轻轻拍了拍胸口,安慰了一下自己不知道为何,莫名有点慌张的心情。
他再次整了整衣冠,随后压低了身形,轻快且静谧地跑了出去。
... ...
“完事了吗?”
“快了快了,还有最后一波。”
“基本情况都知道了吧?”
“知道的知道的。”确定要‘牺牲’了的卧底同志正在往自己身上抹假血。“我们带的这几只小队,都是调查过身份和背景的,可以确定的,但是人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