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行接过艾力递来的黄口料，石皮上密布着蜂窝状蚀孔。
他屈指在石壳不同位置叩击，用透视作弊：quot上层料，带浅糖。但...quot
他突然将料子举高对着顶灯，灰褐色的表皮在逆光中透出几缕蜂蜜般的暖黄：quot这里有三指宽的玉筋直通到底，顺着切能保镯位。quot
仓库里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艾力的络腮胡抖了抖，从后槽牙里挤出句维语，转瞬又大笑起来：quot后生可畏！这是我去年在塔什萨依河床捡的漏，二十八块料子里就这块藏着玉筋！quot
王景行这几下功夫，彻底把艾力折服了。
听玉阁才刚开始做和田玉，虽然有一些进和田玉渠道。
但多一个艾力显然更好。
所以王景行也没有大肆扫货，选了一块200克左右的顶级羊脂白玉籽料便停手。
打算走出仓库，和艾力好好谈谈合作的事情。
走到仓库门口，突然看到一个沾满泥渍的编织袋，鼓鼓囊囊地堆在消防栓旁边。
袋口露出一角灰白石头，表皮上结着戈壁料特有的风蚀纹。
quot艾力哥，那堆戈壁料...quot王景行刚开口就被艾力挥手打断：quot那些是给学徒练手的公斤料，你要看？quot
艾力说着踢开麻袋，十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滚出来，表皮灰扑扑的像是裹了层水泥。
王景行蹲下身时闻到淡淡的硝石味。
他捡起块表面布满龟裂纹的扁圆石，拇指蹭开裂缝处的浮灰。
这块石头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内里确实凝脂般的油光。
石头深处的玉质呈现出羊尾脂肪的细腻结构。
quot这块多少钱？quot他将石头在掌心掂了掂，三百克左右的重量。
艾力狐疑地凑过来，络腮胡几乎扫到王景行的耳垂：quot你要这个？quot
他接过石头对着灯光端详，quot戈壁青玉，表层带僵，公斤料谈什么钱，你想玩就拿去切了。quot
王景行用指甲在石壳表面刮出白色粉末：quot您看这层风化壳，硬度不到莫氏三度。quot
他从架子旁边取过一个螺丝刀，在裂缝旁轻轻一划，灰白色碎屑簌簌落下，quot真正的玉质在这里——quot
强光灯下，裂缝深处突然闪过羊脂般的油光，艾力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是顶级和田玉特有的quot凝脂光quot，拍出了克价过万的天价。
“走，现在就去切。”
艾力亲自操刀，沿着王景行标记的切线缓缓推进。
灰白色石壳剥落的瞬间，艾力和董建川眼神一亮。
切口处泛着淡淡的粉青色，玉肉细腻得像是要沁出油来。
quot且慢！quot王景行突然按住艾力的手腕，quot换水切机，转速调到2000以下。quot
董建川凑近观察切口，突然倒抽冷气：quot这是...羊脂白？quot
只见随着石壳剥落，原本的粉青色逐渐转成暖白，在阳光直射下竟显出熟糯米般的质感。
艾力的络腮胡不住颤动，切割机被他握得咯咯作响。
当最后一片石壳脱落时，整块玉料在众人眼前展露真容——鸡蛋大小的玉核通体无瑕，表面浮着层肉眼可见的油膜，在灯光下泛出丝绸般的光泽。
quot暴殄天物啊！quot艾力一阵懊恼，quot我居然把这宝贝扔在公斤料里！quot
王景行轻轻擦拭玉核表面的石粉，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quot表层被方解石包裹，又带着戈壁料特有的风蚀纹，任谁都会看走眼。quot
他抬头看向董建川，后者正对着他悄悄竖起大拇指。
相对于翡翠原石，这块和田玉在王景行眼里，也就是小漏而已。
艾力掏出放大镜细看玉肉结构，quot看看这交织纹，跟熬化的羊油一个样！quot
在自然光下，这块白玉表面仿佛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油脂，呈现出柔和的光泽。
这种光泽不会过于耀眼，而是内敛、温润的。
当用手触摸时，会感觉到玉料表面有一种油润的阻力，仿佛玉料本身会分泌油脂一般。
艾力捧着玉料的感叹道：quot多年没见过这么纯的羊脂玉！quot
说完把玉石递给王景行：“给，景行兄弟，这是你的。”
这块白玉至少80克，按市场价要上百万。
王景行没想到艾力这么大方，百万极品玉石说送就送。
拒绝道：“老哥，这可不行，这可是你的玉石。”
艾力不由分说塞给王景行：“这是你发现的玉石，说明和你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