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看到两人也是感慨良多,“命运啊终究还是让你们到一块儿去了。”
陆知行站在宋栀礼身后,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校长,“南楼天台还在吗?”
校长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在是在……但那里现在不开放,太老旧了。”
宋栀礼的心跳突然加快,南楼天台,那是她和陆知行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我想去看看。”陆知行说,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校长看了看表,“演讲还有半小时就开始了...”
“我们很快回来。”陆知行看向宋栀礼,眼中带着询问。宋栀礼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南楼是校园里最老的建筑,红砖外墙爬满了常春藤,显得古朴而静谧。推开吱呀作响的门,灰尘在阳光中飞舞,走廊两侧的墙皮有些剥落,但整体结构与当年别无二致。
“这里准备下学期翻修。”校长解释道,“所以暂时封闭了。”
宋栀礼的指尖轻轻擦过墙壁,每一步都踩在回忆里。三楼的转角处曾经是公告栏,她总在那里看陆知行获奖的照片;二楼的窗户旁有个凹进去的空间,是她躲避同学时最常躲藏的地方。
“天台……”她轻声问,“还能上去吗?”
校长犹豫了一下,“楼梯年久失修……但也还是能上去的。”
“我们只待五分钟。”陆知行说。
校长最终妥协,“那……注意安全。我先回礼堂准备,两位别迟到了。”
待校长的脚步声远去,陆知行牵起宋栀礼的手,“走吧。”
通往天台的铁楼梯依然狭窄陡峭,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回响。宋栀礼的心跳随着脚步越来越快,当陆知行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眯起眼。
天台和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低矮的围栏,斑驳的水泥地面,角落里堆着几个废弃的课桌椅。唯一不同的是,当年那棵能从高处看到的梧桐树已经长得更高更茂密了。
陆知行走到围栏边,轻轻抚摸那粗糙的水泥台面,“就是在这里。”
宋栀礼走到他身边,秋风吹起她的发丝,“那天夕阳很美。”
“嗯。”陆知行看向她,“你坐在那张课桌上画画,马尾辫在阳光下像镀了金。”
宋栀礼惊讶地看着他,“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得关于你的每一个细节。”陆知行的眼神变得深邃,“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
“本来,我是打算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因为你出现了,我不想给你的人生留下阴影。”
陆知行继续道,“你问我是不是来看落日的,还给我看你的画。”
宋栀礼想起那天自己喋喋不休的样子,脸颊发烫,“我话太多了……”
“你救了我。”陆知行直视她的眼睛,“那幅梧桐道的画,你送给了我。我把它夹在课本里,每次想放弃的时候就拿出来看。”
宋栀礼从未想过,自己随手送出的画作,竟成了别人的救命稻草。
“后来你为什么转学?”她问出了埋藏多年的疑问。
陆知行叹了口气,“因为陆振宇觉得一个合格的完美继承人不应该拥有情感,爱情、友情或是亲情,那些都会是继承路上的绊脚石。”
陆知行的目光落在远处摇晃的梧桐叶上,风掠过天台角落的废弃课桌,带起一片细小的尘埃。他沉默许久,喉结动了动,“有一次回家,我发现陆振宇在翻我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