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容音晓又拿出了新的床上四件套。海容川已经很久没在家里住过了,所以他的被子都被容音晓用压缩袋子装起来了。
“妈,我来就行了。”江泊谦走进房间说。
容音晓一揭开压缩袋子的密封条,羽绒被子瞬间变得柔软蓬松。
她转头笑着问:“你装过被套吗?”
江泊谦一看就不像是能做家务活的样子,毕竟这俩人能让一个孩子给他们端水果,怎么可能会做这些琐事呢?
“当然了,我们房间的床单、被套大部分都是我换的。”江泊谦从她手里接过了被套,揪着被子开始往里面装。
容音晓看他确实很熟练的样子,也就出去了。
海容川在客厅沙发上陪着海映江玩军旗,容音晓坐到他们身旁问:“怎么又玩起这个了?”
“奶奶,这是我在抽屉里找到的。”海映江以前没有玩过这个,她不太懂要怎么玩。
“这是你小爸大学时买的吧!他当时还挺喜欢玩的,整天跟万殊同一起在家里玩。”容音晓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这么说好像不太合适。
她转头看了一眼,幸好江泊谦还在卧室里铺床单。
“是,万殊同玩儿这个好像从来都没有输过。”海阅山也坐到了他们身旁,看着那副军旗,有些感伤,“殊同最近怎样了?感觉好久没有见他了。”
“他?很好,你想见他?明天让他来家里?”海容川搓着一个“军长”牌,想了一瞬,又说:“反正他好像还挺闲的。”
“殊同叔叔要来家里吗?”海映江手托着下巴问。
江泊谦刚从卧室里出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走过去坐在海容川身边,揽住他的肩膀,“万殊同要过来?”
“不知道,要看他想不想过来。”海容川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江泊谦问:“要不,回房间睡觉?已经很晚了。”
“好,累了。”海容川挣扎着要起身,江泊谦搂住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他们走了两步,他又回身问,“映宝,你什么时候睡觉?”
“我现在就去。”海映江从地毯上爬起来,跟海家父母说,“爷爷、奶奶,晚安。”
“映宝跟你们睡吗?会不会太挤了?要不,跟我们睡?”容音晓怕海容川情绪会受到影响,毕竟往常他生病的时候,几乎一看到海映江就会情绪加重。
“不挤,我喜欢跟爸爸们一起睡。”海映江笑得甜甜的,最近小爸对她太好了,还愿意让她一起睡,她要多跟爸爸们一起睡几次。因为不一定什么时候小爸又会不开心,而不喜欢她了。
“没事,妈,她跟我们睡就可以。”江泊谦带着他们父女回了房间。
老小区隔音不太好,这会儿还能听到小区外车辆驶过的声音。这个房间外面正对着一个路灯,厚重窗帘并不能完全遮住橘色的亮光。
海容川自从生病之后,一直都有入睡困难的毛病。在南山区时,他会让管家在海容川在家里时关掉主楼附近的路灯。自然,家里的佣人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来影响海容川睡觉。
江泊谦跟床中间的海映江说:“你睡在靠墙那边,晚上我要哄你小爸睡觉。”
“好吧!”海映江乖乖地翻到最里面,就差真的贴到墙上了。
她发现小爸今天很不开心,每次到这个时候小爸都需要大爸哄。但是大爸好像不够厉害,都要哄好几天小爸才会重新开心。
大多数时候,她也会帮着大爸一起哄小爸,不过效果也并不好。
大爸说小爸是个任性的宝宝,需要他们俩宠着才行。海映江认同大爸说的,她也想赶紧长大,那样才能更好地哄小爸。
江泊谦睡到中间侧身搂着最外侧的海容川,轻声问:“要关灯吗?”
海容川头晕目眩,胸口发闷,他推了推江泊谦的胳膊,“压得难受,你别搂我。”
江泊谦赶紧把胳膊收回去了,海容川的脸色很不好,表情也痛苦。他见海容川没有再说话,就坐起身让海容川躺在他身前,慢慢帮他按着头,“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好点。”海容川感觉自己并没有好太多,但他懒得说话。
江泊谦心里再担心也帮不了海容川解决由发病带来的痛苦,他只能学习一些减缓痛苦、或转移海容川注意力的方式。头部按摩是他专门跟医院里的医师学的,因为他发现海容川每次郁期时都会头疼。
他跟海容川的医生打听过,医生说这样能缓解头疼。就算不能真正地从身体上减轻,也能让他觉得自己被重视,有人明白自己的难受从而在心理上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