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私下里和两人解释,时毓现在虽然已经能放开时黎和alpha交朋友了,不过她自己依然对alpha过敏,离得太近容易应激。
周阿姨都这么说,祝云栖只好暂时放弃借此机会和时毓拉近关系的想法。
时黎和时毓聊天,和她一起用钩针勾毛线玩具,时毓平时闲来无事,已经勾好了许多以金条为原型的毛线小狗,在她房间窗台上排成一排。
时黎想再试一下,勾的时候试探性的问时毓:“妈妈,你觉得祝云栖怎么样啊?”
“挺好的。如果不是alpha就更好了。”时毓边说,边专注的勾狗耳朵。
时黎又道:“妈妈,其实也不是所有alpha都会背叛婚姻的,也会有好的……”
时毓头也不抬:“小梨,想找到忠诚的alpha和屎里淘金没有区别。alpha天生就是掌控者,他们享受到的优待让他们能更轻松的得到自己想要东西,轻松的得到必然也会轻易丢弃。你要是和alpha结婚,以后如果想离,他们只需要释放信息素就能把你一辈子困在家里。没有办法,生理结构就是这样,改不了,不和他们结婚才是最好的规避方法。小梨,妈妈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没有要求你挣大钱,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出人头地,只要求过你一件事:远离alpha。”
“可是,妈妈……”
“好了小梨,别再提alpha了,听多了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一团火了。我不想再因为这个和你吵起来。”
时黎怏怏的垂下头。
时毓勾线的手顿了一下,瞥了眼女儿的神色,接着,什么也没看到似的,抬手扯掉时黎刚刚勾好的一根线:“这里勾错了。”
然后继续低头勾毛线。
下午,时毓照常午睡,祝云栖便趁这个时间和时黎一起散散步。
时黎不知从哪捡了一颗小石子,边走边踢着玩。
祝云栖不禁问:“阿姨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样?”
“因为我母亲。”时黎叹了口气,“我不是很想称呼那个女人为母亲,但是不能一直用‘那个女人’来代指,就还是叫她母亲吧。”
她给祝云栖讲了一个非常狗血俗套的烂尾爱情故事。
从下星域来到上星域的漂亮alpha在一家餐馆打工,意外遇到了正在师范学校就读的omega。omega因为长得娇娇弱弱又模样漂亮,常在学校附近游荡的小混混对她打起了歪主意,正欲实施暴行,被正好打完工下班的alpha撞见。alpha抄起店里的扫帚,把小混混打的抱头鼠窜。
omega就这样爱上了alpha。她每天都要到alpha打工的餐馆来吃饭,哪怕是绕路。她也不介意alpha没有固定工作,她愿意工作之后花钱养着alpha。毕业之后,omega在一所小学就职,她省吃俭用,想多存点钱,让她们的生活过的舒心些。只要alpha爱她,她什么都愿意做。
alpha一开始也确实爱她。在她们结婚,生下小孩没多久,omega下班回来,看到坐在门口吃棒棒糖的女儿,空气中弥漫着的是爱人和另外一个omega信息素纠缠的味道。
离婚。前后拉拉扯扯了好几年,时黎都快上初中了,最终才把婚离掉。时毓始终无法接受那个口口声声说只爱她的alpha能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接吻,身上一次次染上不同的信息素味道,她也不愿意离婚,alpha是她全部的精神寄托。时间一点点把时毓耗尽了,她因为上课走神被家长投诉,被学校开除,最终签下离婚协议时像是被带走了最后一点生机,从法院出来,她直接晕了过去,再醒来,变成了一点点小事都能刺激到她发病的精神病人。
她痛恨所有的alpha,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恨,但是听到alpha她就会尖叫,砸东西。
说完,时黎从兜里拿出来一叠明信片。那是她刚刚陪时毓午睡,周阿姨拿给她的。
时毓经常给她写明信片。有时候是抄一句诗,有时候是写她现在正在干什么,有时候仅仅是简单画一幅简笔画。时毓自己想不起来收,周阿姨一张张替她收起来,时黎来疗养院看望她的时候一次**给时黎。
祝云栖看了几张,发现抬头全部都是“亲爱的小梨”。
“这是你的小名?”她指着第一张的“小梨”问。
时黎轻轻摇了摇头。
她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草坪,目光里并没有太多情绪。
“母亲的信息素是香梨味道的。妈妈在她提出离婚之后,给我改了这个名字,希望用我来留住她。不过显然,没什么用。”
“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那天晚上,我刚哭完给你打电话吗?”提起那件事,时黎禁不住笑,当时觉得痛苦又尴尬,现在再想想觉得还挺好笑的。
“记得。”祝云栖紧紧牵着时黎的手,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给一点安慰。
“那会儿我妈妈刚骂完我,她以为我和alpha谈恋爱被标记了。她又换了一条很贵的义腿,我当时穷的叮当响,边哭边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边女朋友要和别人结婚,那边欠一屁股债,妈妈发疯我发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