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当爹了。
幼仪怀了她的孩子!
忽然想起今日街上看到的几个孩童,还有依偎在一起的夫妇。
他与幼仪今后定会......
忽而一阵风吹来,将他手中信纸吹落在地上,信纸如同蝴蝶翩翩,在地上翻转几下后彻底展开,挂在一簇海棠上。
“新月,领着陈先生领赏去。”江迟序只留下这一句话便去捉那张信纸。
日头斜照,灿烂耀目,江迟序站在院中读了许久才读完,眼里那抹欣喜尽数化为冷厉。
他的手指把散着淡淡香气的信纸捻得皱破,江迟序将信纸离得近些又读了一遍。
这才确定自己没有读错,这些字每一个都写得温柔漂亮,可为什么此刻却像一把把利刃刺入心间?
“与君和离,各自安好。”他反复看着这几个字,指尖的力气把信纸揉碎一角。
“与君和离...与君和离。”
和离?就算已经嫁给他这么久,就算他待她好,就算怀了他的孩子,也要同他和离?
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江迟安?
倏尔冷风从垂花门吹来,若隐若现的苦涩药味萦绕鼻间,风口处,有一个药坛子正冒着热气。
堕胎药?她如此狠心......
江迟序脑子很乱心中钝痛,这些日子缠着他的那些梦魇忽然都不可怕了,因为眼前这些真真切切的事才更加可怖。
他深吸一口气,双目猩红,因为方才窒息感停留了太久,面色苍白。
丫鬟们见平日里稳重自持的世子忽然大步走来,都吓了一跳,又见他一脚踢翻了世子妃熬安胎药的药坛子,众人更是心中忐忑。
究竟怎么了?
“不许熬这些药,都给我滚。”江迟序冷斥。
丫鬟嬷嬷们吓得赶紧去收拾地上残渣,还不等开口解释,就见世子大步进了主屋,怒气冲冲。
……
药味太冲了,苏幼仪拧着眉喝了一口又差点吐出来,只好捏着鼻子仰起头继续大口喝。
桃溪在一旁端着蜜饯哄着:“再苦您也要喝——”
“不许喝!”江迟序冲了进来,一个箭步来到窗前,推开桃溪,夺下苏幼仪手里药碗。
桃溪手里的蜜饯碟子跌到地上,碎了一地,蜜饯也滚着散落开。
紧接着是药碗摔在地上的声音,瓷片粉碎,苦涩的味道溢满整个房间。
还没等苏幼仪反应过来,她的下巴被江迟序狠狠掐着抬起来。
“夫君......”
江迟序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吐出来!”江迟序声音如一道利箭穿破皮肉刺来。
他目露凶光,像阎罗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苏幼仪的嫩白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她皱起眉要解释:“夫君,我——”
还没说完,江迟序已经将手指探入她的嘴中,冰凉的指尖搅着她柔软的舌根。
本就体力不支,苏幼仪被他挟制着不得动弹,喉间滚动,她扒着床沿开始呕吐,本就眩晕的头脑愈加昏沉。
“你做什么!”桃溪在一旁惊呼,顾不得江迟序周身冷冽如
冰,她大着胆子来拽江迟序。
苏幼仪吐出许多苦涩的药汁,只觉鼻子里也都被苦药填满,她满脸泪光不解的看着江迟序。
江迟序推开桃溪,盯着苏幼仪,她莹白的下巴被他掐得红紫,鼻尖坠着泪珠,眼睛通红一片,嘴角还挂着黑糊糊的药。
“你休想堕掉我们的孩子离开!”
第51章 摸索暗室
苏幼仪胃里翻滚说不出话,喉咙被他方才粗暴的搅弄,已经肿起,她使劲咳嗽不止,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桃溪在一旁听了这话唬了一跳,连忙大声道:“世子您快放手!小姐喝的不是堕胎药!”
“世子妃身子弱,才诊出喜脉须得静养,这是安胎药!”
江迟序闻言瞳孔微颤,立刻把苏幼仪从床边扶起,虚弱的小小的一个人儿若羽毛轻轻飘落在他怀中,他想抬手擦掉她下巴上的药汁,却被她咳嗽着躲开。
她从他怀中挣脱,扒在黄花梨木床边剧烈咳嗽。
苏幼仪咳得胸腔像是被人扯住,痛得她泪如雨下,终于脱了力往床上载到,晕了过去。
……
江迟安养伤这些日子话很少,祝惜芸时常来看他,他都不耐烦的把人赶出去。
然而,祝惜芸契而不舍,势在必得。
到最后江迟安也懒得再管,任由她这个未出阁的姑娘像个郡王府里的哪房夫人这般出入院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