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听到男人的声音:“你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呢?”
楼小乔没说话,但心里很平静,曾几何时她生病了一个人躺在家里,连口热水都喝不到,可现在她也是有家的人了,生病了有人关心,有人惦记她的死活,也挺好的。
今年的八月格外的热,楼小乔请了一周时间在家自习,到了第二周还是回到学校上课。
上了一周,又到了学校的双休,两人照例回卷烟厂看望老人。
这次回到家,小帅意外的在家里,正抹着眼泪补暑假作业呢。
一不留神玩嗨了,到快开学才想起来这回事。
嗯,还是他自己想起来的。
刘菊花说:“他自己想起来的,从昨天开始就在补作业了。”
今天还有小伙伴在门口喊门,小帅很想出去玩,但看到那两本厚厚的《暑假作业》,只能看着小锦出了门,小锦出去以后这孩子还哭了一场,很是不甘心自己不能出去游泳。
单位游泳池只开到开学,还有几天就要闭馆了,小帅现在在学换气呢,等到明年学,说不定就忘了!
楼小乔没好气的说:“一放假就催你做作业了,现在才想起来?”
她也没空总盯着孩子,这会儿学习全凭自觉。
小孩子么都是这样的,刚放假的时候觉得时间还有好长好长,可现在一看只剩下几天,就着急了。
这学期还要给他办转学,小帅不想新老师跟新同学对他印象不好。
“我以为还有一个月的。”结果只有十一天了,好难过有木有。
楼小乔拿起他正在写的作业本,叹了一口气才说:“除了做完,质量也要保证啊,你这字写的也太差了吧,还有尽量作对啊,别凑数知道不,这个拼音写错了,是l不是n,你怎么老分不清呢。”
她可是普通话过了一乙的!
辣椒,就能说成“那椒”,怎么教都教不会,他还分不清楚。
后鼻音跟前鼻音也好难分。
小帅哭唧唧。
张让想了想,其实他也听不出“la”跟“na”有什么区别有木有。
小帅很绝望的抬头看他妈:“你是大人你当然觉得简单了。”
楼小乔给他把作业本放回去:“先做吧,待会儿妈妈给你检查一下拼音。”错了好多,心累。
亭亭就坐在旁边,学妈妈教哥哥的语气:“那子鸡,那子鸡,嘻嘻嘻。”
她受本地的发音影响没小帅那么厉害,l跟n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张然在当地长大,也分不清,还一脑门子的官司:“有什么不一样,我听不出来哪里不同了。”
小帅仰头哭:“你看,爸爸他是大人都不知道。”
刘菊花很高兴,这小子总算是叫爸爸了。
楼小乔说“la”要卷舌头,“na”不用。
小帅会说了,结果耳朵听不出来。
吃完晚饭,两人按照计划还是在这里睡一晚,晚上陪陪老人孩子。
俩老人带着孩子们出去遛弯去了,留张让两口子在家。
两人看了会儿电视,电话铃声突然响了,张让跑去接了起来,楼小乔继续看电视,可听着听着电话,他的脸色也不对了,渐渐地的变了脸色,等挂断了电话,脸色还是阴沉着的。
楼小乔察觉出来异样:“怎么了?”
张让觉得不好跟她解释,说了句:“老家的事情,等爸妈回来我跟他们说,到时候你听着就懂了。”
楼小乔就知道跟她没什么关系。
张让老家在外地,家里的叔伯也都在当地居住,只有他们这一支人因为来了南方上班,跟老家断了联系,但每年张明远跟刘菊花也都会回老家一趟,要么是见见亲友,要么是祭拜祖宗,一般都是清明前或者过年回。
去年过年的时候,因为张让回来过年了,就没回。
今年又是因为张让回来了,小锦这边要人带着,清明也没回。
结果老家那边有什么事他们都不知道,刚才要不是表妹打电话回来,他都不知道老家的房子也拆迁了。
跟这个时代大部分人一样,张明远也很传统,就算是出来工作了,跟老家那边的牵连也比较深,人情往来也是走着的,兄弟姐妹几个感情也比较好。
当初他来了南方,老家的父母都是几个兄弟照顾,他也没少给家里寄钱补贴他们。
只是后来父母去世了,回去的次数就少了些,但前几年他大哥说起老家房子快塌了,张明远还特地回了趟老家,把房子拆了盖了新房,打算退休以后回老家去,也有个地方住的,这房子盖起来没花多少钱,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盖好了房子,姐姐跟妹妹他们回娘家就不必住在大哥家里,也省去了好多麻烦。
结果今年他妹暑假回村里住的时候就发现大哥不对劲,再一深究才知道,张明远的那栋房子的拆迁协议,居然是大哥签的!
今天要不是表妹打了电话回来,到现在张明远还被蒙在鼓里。
具体的详情电话里面不好说,表妹只叫他跟父母通个气,让他问问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回事,是不是他们授权的。
刘菊花一回来,听到这事情就炸了。
“这事儿谁同意的,老张你知道吗?”
张明远也是懵的,没吭声表示他不知道。
他在家排名行三,上头还有个哥哥一个姐姐,老大比他大了七岁,现在都六十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