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防止有过火的事情发生,沈新只能遗憾作罢。
震耳欲聋的铜锣声穿透整个南溪村。
“所有人村口集合,军爷有话要问。”
“所有人村口集合,军爷有话要问。”
“所有人村口集合,军爷有话要问。”
沈新打开门就听见王承业扯着嗓子的嘶哑声。
两天过去了这群人才追过来,这效率能抓到人才怪,沈新在心里默默吐槽,带着一家五口人去了村口。
沈新到时村口已经站了乌泱泱一大群人,来的厢军一共有十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制衣列成两行。
“村子所有人都在这里了?”为首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腰配长刀,头盔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金属的光泽。
此人名为张崇武,是这一小队人的队指挥使。
村长压抑住胸膛传来的痒意,尽量不发出咳声,弯着腰回复道:“回大人,都通知到了。”
张崇武锐利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带着淡淡的压迫感:“望江县发生暴乱,有零星暴民逃窜出来,这两日尔等可见过陌生人进出?”
“若有人发现线索上报,重重有赏。”
沈新眼睛微眯,冯大青几人的行踪藏不住了,若是这几人被抓,把周卫徒一行人被他杀的事情供出来怎么办?
两日过去,尸体应该早就被野兽啃食的不成样子了,可上山的痕迹一时半会儿不好消失。
这几日一直沉溺有老婆的激动之中,想尽办法和老婆贴贴,竟然忘了这件事。
就在沈新脑子里疯狂回想冯大青三人的踪迹之时,鸦雀无声的人群,住村头的大爷颤颤巍巍地回道:“前天有三个陌生汉子来我家问秦家的住处了,不知道是不是暴民。”
张崇武看了他一眼,浓黑的眉毛立起来:“秦家人何在?上前回话。”
秦浩和秦勇对视一眼,赶紧走上前,冬日吃的差,这两人又瘦了一大圈,秦浩额头上的汗水直往下淌,他说:“那三个人是县里的混混,名为冯大青,刘六和冯七。之前我们有过微末交集,这几个人逼我们给粮食吃,他们吃完就慌里慌张的跑了。”
跑出来至少有二十个人,难道是分开逃跑了?张崇武继续问,“往哪跑了?”
“不知道。”秦浩老实地摇摇头,悄悄瞟了沈新一眼。
村长怕这些人迁怒,忙不迭地说:“军爷,我们村子后面就是大山,那些暴民会不会是往山里躲着了。”
张崇武没接话,在场的人无一人说话,沉默逐渐蔓延,场面紧绷下来。
就在这时,赵大志老娘尖声道:“我看见那三个人去了沈童生家,他们肯定有勾结。”
赵大志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死死地拉着他娘的手依然没拉住。
有功名在身的人当暴民首领,总比一群没脑子的暴民强,禀告上去也好听,若是一直抓不到人,只能找个替罪羊了。
张崇武心里有了盘算,面上一片正气凛然:“带路搜查。”
前面有赵大志老娘带着路,十个厢军紧紧跟在后面。
完全没给沈新说话和争辩的机会,直接定了结果。
沈新此刻清晰的意识到,无论在哪,拥有权力才能有话语权。
没有实力的偏安一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像是空中楼阁,外力轻微一推,就散架了。
眼皮子浅的玩意儿,要是沈新真被定罪,整个南溪村都得跟着受牵连,王守义心中恨铁不成钢,面上焦急:“大人,沈新可是我们十里八村年纪最小的童生怎么会干这种事。”
他走的急了呼哧带喘,连连咳嗽,他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赔笑道:
“整个冬天大雪封路,沈童生也一直在南溪村出不去,怎么可能跟县城里的暴民有勾结呢。”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沈家,院门紧闭,是沈新走之前用铜锁锁住了。
张崇武没理王守义,看向人群问:“沈新是谁?过来把门打开。”
“别担心,没事。”沈新拍了拍秦宁的手,走了过去,“我是沈新。”
张崇武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把门打开。”
沈新顺从地开了门,秦宁和几个孩子站在远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门开了,张崇武一挥手,十个人跑进院子各处,开始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