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能起来?”沈新挑了挑眉问。
杜浩元嘿嘿一笑,“一想到不用动就能到书院, 我就能起来了。”
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扶着杜浩元的胳膊, 帮他走到沈新对面。
杜浩元说:“兄台,你拉着我的两条腿, 五子和六子抬着我的头,挪上去就行。”
熟悉的好像干过千百次一样。
沈新嘴角微抽,按照胖子的方法, 几人像抬猪一样抬着杜浩元往上走。
晃晃悠悠的像家里的摇摇床,杜浩元心情惬意,他问:“我叫杜浩元,兄台你叫什么啊?”
“沈新。”见两个小厮累的面红耳赤,沈新暗暗施力把杜浩元的身躯接过大半。
“兄台也是来南江书院求学的吗?”杜浩元继续问。
“是。”沈新回。
不等沈新问,杜浩元就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个底掉。
“我也是来求学了,都怪我娘,非得让我来这里读书,说什么读书明理将来好掌管家事,要我说,会算数就行了,为啥非得学一堆没用的大道理?满口之乎者也,听着都累得慌。”
“读书明理。”沈新接了一句。
“兄台说的是,但你说她为啥不给我在家请个教书先生,非得让我来这么远的地方读书。”
沈新没回。
杜浩元继续说:“远点就远点吧,但为啥还要爬山,?爬山就爬山吧,为啥非让我自己走路?”
沈新依旧沉默,看得出来,杜浩元怨念挺深的,还是个大碎嘴子。
在这人的絮絮叨叨中,几人到了南江书院门口。
杜浩元下来,摸着大门好一顿稀罕,嘴里还在嘟嘟囔囔道:“我来这个书院好几次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南江书院的大门。”
“真俊啊。”
“银子呢?”沈新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话。
“五子,给银票。”被打断了话他也不生气,杜浩元笑眯眯地说,“多谢兄台,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来。”
“公平交易,不必道谢。”沈新领完银票便走。
独留胖子依依不舍地看着沈新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他下山可怎么办?以往这么顺利的情况很少见的。
回了家,沈新第一件事便是烧水打算洗澡,顺手把银票递给秦宁。
二毛和三毛也跑来灶房,小小的灶房挤着四个人也没人嫌热。
“相公,哪来的银票?”秦宁面色惊讶,“这可是整整一百两。”
“路上碰到了一个好心人,他上不去山,我给他背上去后他给了我这个做答谢。”沈新擦了擦手,把事情简单说了一番。
秦宁拿着银票往阳光下照了照,又仔细检查确定不是假的后,才开口:“不愧是府城,豪气的人可真多,一出手就是一百两。”
沈新笑了笑,“以后我们也会有钱的。”
“到时候我们拿银子打水漂玩。”
秦宁使劲摇摇头,“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这不是败家子吗?”三毛悄悄和二毛耳语。
沈新瞟了他一眼,刚准备开口,秦宁赶紧转移了话题,“相公,夫子找的怎么样?”
“谈妥了,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柳夫子。”沈新回,“我先去洗澡了。”
他总感觉自己身上有那个杜浩元的味道。
“好。”秦宁说,“我先做午饭,洗完澡就直接吃了。”
“好。”沈新说。
午饭丰盛,做的是肉沫豆腐和肉丝炒笋片,还有一盆鸡蛋荠菜汤。
沈新面前摆好了盛好汤和饭的两个碗,“这么丰盛?”
“这几日咱们家饭菜都得多做几个,相公要考试了得多补补。”秦宁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
二毛弯了弯唇,三毛咧了咧嘴:“大哥,你要是一直考试就好了。”
“没事,等将来你考试的时候也给你补。”沈新微微一笑,“童试,县试,府试,院试…应有尽有。”
三毛低下头,闷闷地扒了一口饭不说话了。
秦宁瞪了沈新一眼,安慰三毛道:“别听你大哥吓唬你,你现在还小,离这些事情还要好些年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