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郎君,不若咱们先去大牢看看?”冯典史问。
“也好。”秦宁轻笑一声。
即使在县衙,明长和唯励也不敢放松警惕,他们一左一右护在秦宁身后,五个人脚步匆匆往大牢而去。
“你们在做什么?”林斐济一声呵斥,让准备打鞭子的狱吏停了手。
“谁让你们打他的?”冯典史看着衣服破损,胳膊上渗出血痕的老杨三,厉声道。
“几位大人好。”两名狱吏对视一眼,胖的牢狱吏解释道,“宋大人说这人在县衙里偷东西,是个小偷,让我们好好审一审。”
“什么小偷?”冯典史怒目一视,“这是来报信的村民。”
秦宁用眼神示意明长和唯励,两人上前把吊在木架上的杨老三放了下来。
“先带回正堂。”秦宁说。
“宋云风去哪里了?”林斐济趁机问狱卒。
“宋大人送了人过来就走了。”狱卒回道。
见杨老三痛苦呻吟的样子,秦宁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出了牢房,他跟唯励说:“找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身体。”
唯励见巡检兵已经进了县衙,他应声道:“是,郎君。”
几人转回大堂坐定后,林斐济直接开口道:“我是县丞,你来县衙想说县令大人的什么消息?”
杨老三喘了口气,把脑子里想了无数遍的话说了出来,“今日一早有一行十几个人去青霞山挖瓷土,县令大人到村子也跟着去了青霞山,草民等怕县令大人有危险,特来报信。”
十几个人以相公的身手完全可以应对,秦宁心下微松,他问:“除了这十几个人你可看见了其他人?”
十几个人还不多吗?杨老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老老实实回道:“没有看见其他人。”
“你可知先县令大人上山的那群人是谁?”林斐济问。
“人太多了我不太认识,不过领头的人我知道,他是郑员外的尤管家。”杨老三回道。
郑员外,手握近千亩良田,是昭平县有名的地主,也是昭平县每年的交税大户,秦宁盘账时对这人有印象。
林斐济还在问杨老三问题,秦宁的思绪开始发散。
相公发现瓷土矿脉不过三日,昭平县竟然就有人知道这件事,还付诸实际行动想分一杯羹,消息传的如此快,县衙里肯定有人和外头之人勾结。
那这个人是谁?又或者这些人是谁?
等大夫来了,林斐济让小吏把杨老三带到偏房休息,秦宁跟众人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跟县丞大人说。”
“是,郎君。”众人齐声道。
大堂木门缓缓关闭,和暖的阳光被挡在门外,林斐济语气担忧道:“宁哥儿,沈大哥的身手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吗?要不要现在立即派巡检兵去接应?”
“不用,相公打得过。”
就算再来一倍的人也不是沈新的对手,秦宁又说,“县衙有内鬼。”
林斐济“嗯”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道:“宋云风。”
“但宋云风一个录事,一无家世二无才学,如何跟沈大哥较量?”林斐济皱眉问道。
他总感觉宋云风的背后还有其他人,平日里和宋云风走得近的似乎是…
“既然猜不出来,就把他抓起来拷问一番,自然就有结果了。”秦宁轻扯嘴角淡声道,“一会儿就把所有巡检兵全部召回县衙,以防万一。”
“好。”林斐济点头,“派两个人监视郑员外的住宅,别让什么人和他通气。”
“好。”秦宁回。
林斐济以事务繁多的名义把宋云风叫回了县衙,这人直接被秘密押进大牢上了鞭刑和水刑。
秦宁闻着大牢里的血腥气和臭气隐隐作呕,他拿着帕子捂在口鼻上,双眼淡漠地看着地上宛如死狗一般的宋云风,轻声道:
“你受何人指使把发现瓷土矿脉这件事泄密给了郑员外,与何人勾结?要对县令大人做何种事?一一说清楚,我保你不死。”
宋云风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没想到林斐济和秦宁的手段如此干脆,不愧是县令看重的人,尽得他的真传。
宋云风努力保持清醒,他一脸茫然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继续。”秦宁对站在一旁的狱吏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