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四娘走了过来,也爬到了榻上。
“秦四姑娘这是做什么?”林袭要是女子只想喊非礼了。
“这个家,只有一张床,你和我已经同塌而眠七天了,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给你擦身换药,你全身上下我都看光了,所以我才说,让你以身相许。”
林袭挣扎着要起身,秦四娘真是火大,便洒了一把蒙汗药,将他迷晕了过去,果然男人还是不说话的好,说的话一句都不好听。
梦中林袭昏昏沉沉的,他梦到小公主在等他回去,可是他被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拉住,回不去,小公主又被塞进马车里,嫁给她不喜欢的人,梦和走马灯一样持续,他梦到,公主下轿的时候已经用金钗刺穿了自己的脖颈,鲜血洒在嫁衣上,脸色惨白。
“不要,隽儿不要做傻事。”他醒了,眼角滑出了泪,是个梦,可是想到小公主会离开他,于他而言是锥心蚀骨的疼痛。
他身旁的村妇也被吵醒,但见他有些感怀,也忍住了臭骂他的冲动。
过了十日左右,林袭能下地了,他推开门这里是一处深山老林,看位置应该在大晟的边境之地,他在谋划着如何离开这里。
“秦四娘真是不要脸啊,捡了个野男人回来。好像都同床共枕了,那男的不愿意娶她。”
“四娘长的也挺漂亮的为啥干出这种事。”
那一瞬间,他似乎能理解,为何秦四娘要嫁给他了。
可是,他不能,他只想娶小公主。
秦四娘从集市回来,做了一桌子好菜,还给他买了酒。
吃着吃着秦四娘开口道:“这酒你少喝点,大夫交代了。”
“今日村子里的闲言碎语我听到了,我们清者自清。若是秦四姑娘觉得不自在,迟一些我带你去兆京。”林袭回应她。
“好。”秦四娘难得的没有辩驳,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深夜,林袭只觉得身上滚烫一片,他有预感是被人下了不好的药。
“没用的,我找大夫加大了剂量,还有一些蒙汗的效果……”
隔日起来,林袭望着满地狼藉的衣衫,还有殷殷血迹的被褥和那斑驳的痕迹,林袭心里说不出的苦闷,关键是秦四娘的样子还颇为得意。
秦四娘挑眉说道:“你不用教训我,礼义廉耻我都知道,但是我挺喜欢你的,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人生短短数十载,我要自己快活。”
林袭垂下了头,站了起来,写了婚书,盖上了印鉴。
他的泪不经意从眼角滴落在纸上,这样凌迟的感觉,比战场上受伤更难受。
秦四娘觉得,为什么一个大老爷们总是流泪呢?被折腾了一晚上的明明是她啊。
许久,林袭开口:“我会负责的,但我之后会同你和离。”
四娘不置可否。
就这样,在玉泉村所有人的鉴证下,林袭极不情愿的与秦四娘拜了天地,他的心一直在滴血,他的小公主怎么办,他怎么能这样对不住她。
其实秦四娘长得算是标致的美人,但和他的小公主比起来,就是天渊之别,他不能对不起小公主第二次。
林袭学会了自己做饭,再也不假手于人,睡觉时也是在椅子上合衣而寝。
他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在桌子上练字,他在一张张纸上写满了“隽”,每写一次他便多思念他的小公主一分。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个黄昏,秦四娘带回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她怀孕了,足足两个月。
林袭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感,他也有些理解闺中女子为何有些悲春伤秋了,原来爱与不爱差别真的挺明显的。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凉薄,他缓
缓开口:“四娘若是喜欢孩子便生下来,我迟些会接你们进京。”
他想好了,即使他多不愿意,这些事也是事实,他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她的小公主,如果她还愿意嫁给他,他一定给小公主他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市集上听说,皇后要举办个百花会,给公主选驸马。”
林袭本以为在这山间不会有人再听到任何兆京的消息,听到小公主的讯息,他心尖止不住的发烫。
他就知道他的小公主那样的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天家势必又要将她作为笼络权臣的筹码。
他的眼睛竟红了,他驰骋疆场,杀敌无数被困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村里,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又如何呢?
那夜他下了决定,他留下了他的印信和一封书信给秦四娘,交代了他的身份。
趁秦四娘熟睡,林袭漏夜下了山。
四娘知道他迟早是要走的,一个兵士擅离军营这么久,可能还有责罚吧。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和孩子喃喃自语:“去吧,好男儿志在四方。”
林袭捂着自己左腹的伤,一步一步下山,他看到了村长家的马,愣了一阵。
随即思虑到那匹马是村里唯一送信的马,他放弃了偷马的想法。
就这样,林袭慢慢的徒步走到乡里,搭一段马车再到衙门,他亮明了身份,涂知州马上给他安排了快马,临走时他交代涂知州要好生照顾秦四娘一家。他会回来的,也把婚书给了涂知州交代他存放好,林袭告诉他等秦四娘生产后,会递交和离书的。
就这样,他不吃不喝风尘仆仆,终于在第十日到了兆京。
林袭推开护国将军府的大门,不理会家人的错愕,喜悦,对他嘘寒问暖,他什么也没解释,什么也没辩驳,他一句话也听不见,一句话也没有说。
林袭进了房间将自己的伤口清理好,沐浴更衣,拿走了虎符,他要进宫,他要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小公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