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昭见他跑了,身上的颤抖慢慢平复了下来,眼睛红红地看向方肃礼,他面色平静,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暴戾。
谢谢方大哥。
方肃礼一听这声方大哥,心下只想笑。
这人还挺有眼力见,半小时之前还领导领导叫着。
可眼下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懒得计较。
下药的也是他?
嗯嗯。
昭昭想到这事,更委屈了,又抹抹眼睛,脸上满是泪痕,看得男人脸色又是一暗。
他叫什么名字?
钟志平,他妈妈是我们学校校长。
语气里带着忿忿不平,方肃礼听着想笑,到底是象牙塔里待久了,还真以为以为哪里都能公平公正,干干净净。
嗯,知道了,回家去吧。
许惟昭开了门,要进去之际,看了眼刚刚钟志平消失的楼梯口,鼓起勇气回过头。
方大哥,你能在这住一晚嘛?
她脸色微红,赶紧解释道有有两个房间!
方肃礼猜她是真的吓到了,不然也不会要自己在那住下。不过也是,刚刚如果不是自己,那畜生还不知道会怎样。
见他站那没吭声,回想到自己不久前还让他吃饭去找别人陪,他不愿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算了还是不用了,今天真的谢谢你!许惟昭说完就转身进去。
方肃礼却走了过去,用脚从她身后抵住了门。
要换鞋么?
要要的。
许惟昭眼里闪过惊喜,从鞋柜里拿了双一次性拖鞋,只是那码子一看就有点小。
潜意识里,她觉得,方肃礼这人比钟志平安全太多了,他至少不会强迫自己。
而且,他奶奶和外婆认识,怎么着也算有点关系,应该不会乱来。
今晚实在钟志平太可怕了,她要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进了屋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方肃礼扫了几眼客厅,收拾得干净又清新,小沙发前的茶几还铺着碎花布,白色的细腰瓶插着两朵花。
方大哥,您坐!我给你倒水。许惟昭找了个杯子去厨房给他倒水。
方肃礼大剌剌地往沙发一坐,本就不大的沙发更小了,抻了抻里面衬衣,让自己松泛点。
许惟昭倒好水轻轻放到他跟前,又去给他找洗漱用品了,外婆来时,她多买了点,总之不让自己停下来。
因为和他一起呆在客厅,总有种怪怪的感觉,此刻,她也不知道叫他在这住是不是对的?
方肃礼见她这样,了然一笑,明知故问。
许老师,为什么把我留下来?
许惟昭忙碌的背影一顿,回过头。
我怕他还回来。
那你不怕我?
你不会的对吗?许惟昭咬咬嘴唇。
方肃礼站起身缓缓朝她走了过来,眼里带笑。
不会什么?
方大哥,你是个好人!许惟昭被他走过来的压迫性气势所慑住,后退了两步。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方肃礼闷笑一声,从昭昭手里拿过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等他出来时,客厅里已经没了人影,一个房门紧闭,另一个房间敞着门,亮着灯。
方肃礼走了进去,蓝白格子床单估计是今天刚晒过,还有着阳光的气息,铺得平平整整,床头还放着一杯热水,悠悠冒着气。
许惟昭回了房间,反锁了门。
趴在床上脑袋空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桩桩件件都有方肃礼的身影,也都有钟志平的身影。
方肃礼帮了自己,不止一次。
钟志平一次又一次想侵犯自己,她也想和他鱼死网破,可是估计结局只会是自己这条鱼死的很惨,网没有一点事。
因为听刘安可说,前几年钟志平和女学生不清不白,那学生捅了出来,结果反而那个学生退了学,毕业证都没拿到。
想到这,许惟昭眉头皱得更紧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里过了又过,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夜,许惟昭被冷醒了。
她轻手轻脚穿过客厅去厨房装水,看到另一间关着的房门,心跳莫名加速,赶紧又溜回了自己房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