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了一下,有些着急地望向通道里:“刚才太乱了,我的手机,可能是丢在那里面了。” 聂钧沉默不语。 秘书愁道:“里面很多孔先生的资料呢,丢了可怎么办啊。” 聂钧看了他一眼,转身又进了通道里:“等着。” 秘书被他酷到了,望着他像某种夜行动物一般摸进去,黑暗的环境对他没一点影响。 甲板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应该是轮船快要靠岸,队长开始点名了。 就在他以为手机可能找不回来的时候,聂钧终于从里面出来了,一露面就把手机递给他:“屏幕碎了。” 秘书接过来输入密码解锁,检查了一遍,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他顿了一下,攥着手机问:“你是我们的人吗?” 聂钧没回答,听了一会动静:“该走了。” 他去前面看情况,没走近路,而是带着秘书绕了一大圈,从另一侧绕去前面的甲板。 甲板上海鸣一手拎着手提箱,正在点人数,聂钧无声站进队伍里,在提问“没点到谁”的时候举起手。 “我。” 他把帽子摘掉,浓黑锋利的眉眼露在月光下,身形挺拔的像月下山峰。 海鸣看了他一眼,又张望四周:“秘书,凌秘书在吗?” 凌秘书收起手机,朝着他挥了挥手:“我在这里呢海队长。” 海鸣点点头,又过了一遍人数,然后说:“准备下船。” 游轮已经靠岸,海鸣护着秘书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紧随其后也从架起的通道上面走过去。 等上了商务车,海鸣坐在聂钧旁边,才问他:“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抢手提箱吗?” 聂钧抿了抿唇:“耽搁了,天黑看不清位置。” 海鸣叹了口气,拍了他一下,以示安慰:“别在意,以后还有机会。” 聂钧用手指一侧蹭了口袋里的黑天鹅一下:“谢谢队长。” 今天任务结束,按照之前规定,奖金会在月底统一打到卡上。 聂钧不特别看重钱,他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买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还有一点贷款需要还,按照计划今年就可以还清。 房子不大,但足够他一个人居住生活。 聂钧回家先冲了澡,洗漱干净,把口袋里的黑天鹅和掉落下来的钻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才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他坐在桌前观察掉落的钻,在网上查到这个牌子的售后电话,打过去咨询。 “请问是聂先生吗?”售后客服温柔地问,“刚刚您在网页售后单里登记的黑天鹅款式袖扣,需要维修吗?” 聂钧看着静静躺在桌上被灯光照射的流光溢彩的钻面,回想起甲板上孔温瑜的白皙流畅的下颌线。 “是。” “钻掉了维修费用是一万三千块,”售后说,“稍后把地址发给您,到店或者邮寄都是可以的。” “好,”聂钧说,“谢谢。” 挂断电话,聂钧找来气泡袋,把东西装进去,又用胶带仔细缠好,准备明天去快递站寄走。 躺在床上他回想今天孔温瑜找他要笔是什么意思,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可能是想用笔写手机号,或者其他的联系方式。 ……后悔。 聂钧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包装好的气泡袋。 不过也没关系。 渐入夏,气温一天比一天高,聂钧早晨是被热醒的。 冲了凉水澡,穿统一要求的黑T恤去上班。 去值班室签到,秘书也在,见他进来站起身来,笑着说:“聂钧?老板要见你。” 聂钧愣了愣。 秘书抬头看时钟,催促他:“快快,说五分钟内。” 聂钧跟着看了一眼时间,穿上外套:“走吧。” 秘书带领他走入主楼,推开门,是独属于孔温瑜的地盘。 路过宽敞的圆形大厅,通过一道道隔绝视线的幔帐,聂钧甚至产生一种正在走进盘丝洞的错觉。 凌秘书说:“钧哥,昨天谢谢你。帮我把手机找回来,帮大忙了。如果真的丢了,我肯定要挨骂。” “不用谢。”聂钧说。 凌秘书带他走过长廊,察觉到这氛围视乎有些沉重,便宽慰道:“进去后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应该、可能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这个‘应该’‘可能’的使用增添了一丝喜剧效果,聂钧还没说话,秘书先笑了:“总之,不用太担心。” 聂钧颔首,跟着他在书房外停下脚步。 秘书输入密码,随后又验证指纹。 聂钧看了一眼,防弹门。很难短时间内通过外力暴力破坏。 他又看了一眼秘书,发现有可以短时间内进去的方法。 ——挟持凌秘书。 凌秘书无知无觉,走在前面,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宽大厚重的书桌,深色的真皮座椅,整排乌木连座的高大书柜。 如果孔温瑜坐在这里,那场景一定非常妙。 ——一面穿着正经严肃的衬衣长裤,禁欲的要死。一面脸色白皙,嘴唇嫣红,长发半扎垂在身后,性感的要命。 凌秘书在书桌后面整排书柜中找到一扇机关。 推开门板时转头对着聂钧笑了一下:“有事叫我。” 聂钧顿了顿,说:“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他很少用类似这种的迟疑不决的语气说话,凌秘书看时间还差一点,连忙道:“你说。” 聂钧看着他:“大概三年前,七月份,孔温瑜去过乌斯兰海岛吗?” “去过。”凌秘书立刻回答。 孔温瑜去过的地方非常之多,作为他的秘书,哪怕事无巨细为他安排行程,也不可能把每一次外出的时间地点都记得这样清楚。 凌秘书在他投过来的视线中笑了一下,解释道:“因为去过太多次了。七月回来后,八月初又去了一次。次年三月一次,那会太冷了,有些冰没有化开,没法下船,于是我们只能返航。次年七月去了最后一次,就再也没去过了。” 聂钧面色如常,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他其实早已确认过了,在很多只能窥见背影和侧脸的时刻,没必要再多这一次。 凌秘书问:“你听海队长说的?不过他不知道原因,第一次去的时候他没有跟着。” “你知道原因?”聂钧问。 “不确定。”凌秘书提醒道,“钧哥,五分钟到了。”W?a?n?g?址?F?a?b?u?Y?e?ⅰ????ū?????n?Ⅱ?????????????ō?M 聂钧不再多问,走入密室,凌秘书在他身后关上门。 走过一段平整四方的置物架,再往前一步,视野豁然开阔起来。 但是光线仍不明朗。室内没开灯,唯有大屏幕发出一层光,上面播放着一部法国战争时期的电影。 孔温瑜坐在沙发椅上,向后靠着,脸部的五官被朦胧变幻的光笼罩着,黑的黑,亮的亮,像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