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隐约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在跳,一看就很不好惹。 洒洒只好说:“请让一下。” 聂钧眉间不易察觉地一跳,僵持片刻,往旁边让开了。 洒洒贴着边进门,自觉对孔温瑜道:“孔先生,我先去洗澡。” 孔温瑜示意他去,洒洒悄悄望了一眼聂钧,拿了浴衣,飞快地走了进去。 浴室里立刻想起细密的唰唰水声。 隔了片刻,孔温瑜要关门,聂钧说:“我在门外等,每隔两分钟会在手机上看一次房间里的监控,不要去窗边,那里拍不到。” 孔温瑜不置可否,半按着门,像是下一刻就要关上。 聂钧提醒道:“如果有事,你随时喊我。” 孔温瑜这时才表现出不耐烦来,抬手就要关门。 聂钧猛地伸手撑住了。 孔温瑜看着他,聂钧呼吸不如刚才稳:“……别忘记戴t。” 孔温瑜看了他几秒钟,表情没什么变化:“不是说检查过了没问题?” “有一些传染病,看不出来。”聂钧顿了顿,“戴上更安全。” 孔温瑜把视线从他脸色移开,扫了一眼他推在门上的手。 无声的催促使聂钧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但是仍然没有立刻放下。 孔温瑜在这一刻表现出巨大的不同寻常的耐心。 虽然就快要耗尽了。网?址?F?a?布?Y?e?????ū?w?€?n?Ⅱ?0?2?5?.?????? “还有什么要说的?”孔温瑜问。 聂钧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盯着他问:“你会不会把他带回家?” “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孔温瑜反问。 聂钧张了张嘴,孔温瑜打断他:“看好门。” 然后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把门重重关上。“砰”的一声巨响回荡在走廊里,聂钧面对门板站了片刻,拿出手机来,连接上房间里的监控。 他根本等不到两分钟,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孔温瑜在干什么。 会用脚踩? 像那晚一样。 还是会双眼迷离的接吻? 像三年前一样。 手机里的画面显示出来,因为灯光的缘故,暗了一个角。 孔温瑜坐在床脚处擦头发,动作潦草而随意。 浴室的门一响,洒洒洗完了澡,草草披着块浴巾出来,径直到了孔温瑜身前。 孔温瑜把毛巾扔去一边,洒洒看了一眼,往前一步,跨坐到了他的腿上,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聂钧呼吸停了一拍,捏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直跳。 他戴好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听见洒洒趴在孔温瑜耳边问:“孔先生要直接进来吗,我已经弄好了。” 孔温瑜没回答,不辨喜怒地沉吟两秒,双手拖着他大腿,从床边站起身。 洒洒轻叫了一声,立刻搂紧了他的脖子。 孔温瑜抱着他一路朝着阳台走去。 他虽单薄,却有力气,稳稳地走出了监控的范围。 聂钧闭了闭眼,短促地吸了口气,转身去敲门。 无人回应。 聂钧手心里的汗都要出来了,一边用力敲门,一边喊道:“孔先生,开一下门。” 监控里仍旧不见人影,聂钧用力拧动门把手:“孔温瑜!” 就在他预备着要踹门的时候,“咔哒”一声锁扣开合,紧闭的卧室门被拉开了半扇。 孔温瑜如刚刚一样,半抬着眼皮瞧着他,只是浴衣散落大半,隐约露出大片锁骨。 聂钧喉咙滚动两次,胸膛起伏着说:“监控里看不到你了。” 孔温瑜靠着门边抱起手臂,闲散地问:“只有这件事?” 聂钧捏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下颌生硬得像大理石。 “别再来打扰我。”孔温瑜说,就要关门。 聂钧这次十分果决地按在门上,将原本窄小的缝隙一点点推开。 “你有未婚妻,”聂钧陈述事实,然后问,“如果她问起来的话,要怎么交代?” 孔温瑜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好笑,便真的笑了一下。 “我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什么吗?” 聂钧撑着门不语。 房间里传出来一声轻轻地催促:“孔先生?” 聂钧反应过来,盯着孔温瑜。 洒洒没等到回应,又略微提高了声调唤了一声:“孔先生?” 孔温瑜转头去看,聂钧以为他要回去,伸手将他手腕拉住了。 孔温瑜垂眸看了一眼,没说话。 聂钧说:“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符合标准,海鸣说要干净的,我看不出来。” 孔温瑜嘴角动了动,慢慢问:“是经验不足导致看不出来,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聂钧没立刻回答,孔温瑜倒也不是非要他立刻变得能言善道起来。 他耐心等了一会儿,直到聂钧说:“都有。” “怎么办呢?”孔温瑜半撑着眼睫,静静看着他。 聂钧盯着他,拉了他手腕一下,孔温瑜没动,又把手拉了回来。 这次聂钧跟着向前两步,站在他跟前,几乎贴到了他的鼻尖。 聂钧屏息道:“我……” “那就带走吧。”孔温瑜打断他,灯光在他鼻梁一侧投下阴影,“随便找个地方让他睡一宿,明早再带下去。” 聂钧一愣,孔温瑜已经转身往卧室里走去。 聂钧跟着他进去,抬眼望到洒洒正躺在床上,浴巾已经扔到一边,两条腿和上半身都光着,被子半遮半掩地搭住重点部位。 这动作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关不关灯都有趣,就等着孔温瑜来采摘熟透的果实。 聂钧拿过浴室外的衣服,扔在他身上,简短道:“穿好。” 洒洒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看向孔温瑜,然而孔温瑜已经走到窗边,倚着张玻璃桌望外面的夜景。 洒洒转头瞪了聂钧一眼,拿过衣服来穿上,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聂钧把他安置在距离这里很远的房间,又叫小金过来盯着他不许乱跑。 回来后孔温瑜还站在窗前发呆,与刚刚不同的是手里多了一杯红酒。 聂钧想提醒他在外面尽量不要喝酒,又想起来今夜的活动已经结束,他是安全的。 孔温瑜望着窗外没动,手指虚虚按着高脚杯:“去休息吧。” 聂钧一愣。 他站着没动,孔温瑜也没动。 只有游轮轻轻摇摆,带着震感的舞曲从脚下传来,不知道楼下的人在嗨着什么激动人心的项目。 聂钧唇线动了动:“你需要……” 孔温瑜透过窗户望着远方,乌黑柔软的发丝垂在肩上:“你认识靠谱的人?” “不认识。”聂钧回答,停了几秒钟,继续说,“你有需要的话,我……行吗?” 孔温瑜又轻而无声地笑了。 聂钧心跳很快,在摇晃的水波中产生类似于过量食用复方氨酚那敏颗粒的脱力感和心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