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门,一溜烟奔跑过来。 它体型大,撒开欢冲到孔温瑜身边, 到了跟前一跳,孔温瑜接住它,退了两步才站稳。 聂钧扶着他后背,使他不至于跌倒。 孔温瑜转头看他一眼,Shola这才像是刚刚发现有陌生人在,呲牙叫了一声。 孔温瑜摸它的头:“Shola,安静。” Shola黏孔温瑜,因为从小在他手里长大。除了对熟人爱玩闹,对陌生人其实很凶。本身它体型就大,叫起来十分骇人。 不过可能是因为聂钧沾上了孔温瑜身上的气味,以至于Shola有些迷茫地围着他转了几圈,竟然没有继续叫。 聂钧收回盯着它的视线,重新转向孔温瑜。 孔温瑜对海鸣伸出手:“拿支票。” 海鸣愣了愣,去车上拿了支票簿下来。 孔温瑜接过来撕了一张,拿笔签了名,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递给聂钧。 “自己填数。” 聂钧没动,望向他的目光又深又暗。 孔温瑜晃了一下手,示意他拿。 纸质的票据在空中发出一点破风声。聂钧还是没动,孔温瑜脸上便浮现出不耐的神情来。 Shola去蹭他的腿,被挡了一下。 于是Shola也变得焦躁不安,围着他转了一圈,又去围着聂钧转。 孔温瑜嘴角微微下垂,不由分说把支票塞进聂钧手里,接过拐杖扶着,慢吞吞上了车。 期间聂钧跟在他身后几次要伸手扶,都被他忽视了。 海鸣为他关上车门,去另一侧上车,对等在外面的聂钧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聂钧沉默着去看孔温瑜,只能看到漆黑厚重的车窗玻璃。 老旧的小区渐渐被抛在身后,孔温瑜望着道路一侧后退的商贩发呆。 这个时间正是夜市兴起的时刻,人声络绎不绝,汽车在其中走得很艰难。 海鸣从车玻璃上观察孔温瑜的神情,认为他心情尚算可以,至少比中午的时候要好许多。 中午来时他穿着很休闲的浅色线衣和西装裤,这会全换掉了。 上衣是件黑色的防风服,聂钧经常穿这种款。裤子则是条浅灰色的运动裤,裤脚松松垮垮地向上卷了两圈,看起来也绝不是他的码。 海鸣没对他新的衣服发出疑问,措辞道:“管家来电话,说二姑傍晚去了一趟家里,没等到您回去,吃过晚饭就走了。” 孔温瑜没动作,静静地望着外面。 “凌秘书说联系不上您,”海鸣继续说,“敖家打电话过来,想约您明天一起吃饭。” 孔温瑜不置可否,伸手摸了一下口袋,又去摸另一侧。 司机以为他在找东西,打开车内灯。 孔温瑜低头看了看,叹了口气,靠回座位上。 海鸣问:“什么东西丢了吗?” 孔温瑜的手机忘在聂钧家门口的置物柜上了,但是他没提:“没事。” 汽车开出拥挤的夜市,顺着宽敞的马路畅通无阻地开上三分钟,就到了孔家。 孔温瑜冷着脸下车,管家等在门边:“您回来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孔温瑜扫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还有我的饭?” 管家愣了愣:“厨房里一直温着菜,预备着您随时回来。” “哦,”孔温瑜嘴角勾了勾,“该不会是别人吃剩下的吧。” “那怎么可能,”管家想了想,小心地解释,“小姐傍晚时回来,等不到您,眼看着到了饭点,我就做主吩咐厨房里做了一些她喜欢的菜,小姐吃完后才离开。” “你做主,”孔温瑜眼角觑着他,“谁给你做主的权利?” “我是不是说过,不管谁来找我,不经过我允许,一律不许留客。”他发起火来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很外露,让人一眼就知道,“现在这个家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客厅里阒然无声,管家搓着手,大气不敢出:“可是小姐没结婚,那就还算孔家人……” “我知道二姑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有感情理所应当。”孔温瑜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开始就去当她的管家吧。” 管家登时认错,汗都出来了。 只是孔温瑜面色寒冰似雪,别人也不敢劝。 就在这寂静的档口,门边轻轻一声响,不知是谁这么没眼色,此刻推门进来赶这种热闹。 孔温瑜烦躁道:“滚。” 一身黑衣赶来送手机的聂钧一愣,扶着门顿在了当场。 孔温瑜看了他几秒钟,别开目光,余怒未消道:“都出去。” 从管家到佣人全部低头匆匆躲开,海鸣犹豫了一下,也转身离去。 聂钧站在门边欲言又止,孔温瑜一视同仁道:“你也滚。” ……下午在床上叫到喉咙沙哑,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聂钧被海鸣拉了一把,没说什么,沉默着走下台阶。 到了值班室,海鸣叹了口气坐在桌前拿烟来抽。聂钧摆手不要,才问:“发生什么事,怎么动这么大气?” “我才要问你发生什么事了,”海鸣皱着眉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个遍,“你们下午谈什么事,能谈这么久?” 聂钧沉默不语,孔温瑜的手机还在口袋里装着,电话来了两个,他既没接也没挂,任由其自生自灭。 “我也不是要打听事儿,”海鸣说,“只是我在队长的位置上,得应对很多突发事件,你理解吧?” 聂钧沉吟片刻,点了一下头。 海鸣率先说:“为表诚意,一人说一件事。” 不等聂钧答应,他爽快道:“我先来。孔先生死于心脏病,这你是知道的。” 聂钧看着他,海鸣抬眼掠过值班室的门和窗外空无一人的庭院:“那晚孔先生发病,孔夫人不在,外出参加一个慈善晚会。那个慈善晚会是二姑组织的,从那时开始,他们关系每况愈下。” 聂钧眉心缓缓蹙起。 海鸣说:“夫人大病一场,现在还在恢复。今天我们过去,他们母子又吵架,离开后老板的心情就很不好。你来的不巧,挨骂正常,别往心里去。” 聂钧望着窗外不语,海鸣提醒他:“该你说了。” 聂钧沉默片刻,终于想到一个秘密:“我以前是雇佣兵。” 海鸣愣了愣:“啊?” 聂钧手指蜷了蜷,蹭到孔温瑜的手机,好像在摸他的侧脸:“保过人,也人为制造过车祸。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海鸣怀疑地看着他,很快相信了他说的话。 因为他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太稳了,好像有他在的地方,都令人感到十分安心。 海鸣没得到想听的事情,继续说:“我再说一个,老板和夫人关系不好,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还因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