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于平常值,才移开视线:“没有区别。” 他又恢复了那种沉默的、不反驳的、头狼被驯服般的姿态。 “看着我。”孔温瑜命令道。 聂钧转过头,重新看向他。 孔温瑜往后靠了靠,彻底倚在座椅上,头也向后仰起:“吻我。” 聂钧一面觉得思维混沌,一面又觉得自己很冷静。 短暂无声的对峙过后,他上前低头跟他接了吻。 孔温瑜没回应,正当他要继续加深这个吻时,孔温瑜伸手推开他,唇色殷红,眼眸不容置疑:“脱我的衣服。” 聂钧紧紧盯着他,目光黝深。 他一直是这样的,说一不二,任何人都不能违拗、挑衅他的权威,尤其在他的地盘上。 聂钧伸手按了一下遥控,把升降台落下去,腾出空间来。 孔温瑜姿态松弛,打量他宽阔的肩背和挺直的鼻梁时,像是在看艺术品。 聂钧一言不发伸手去解他的睡袍,只轻轻一拽就开了,露出泛着冷光的肌肤。 他的手停在颈侧,顺着脖颈的线条滑了两次,大拇指抵在那咽喉上。 孔温瑜向上轻轻抬起头。 大概这诸如把命运交到他人手中的滋味并不好受,他伸手拉住了聂钧的手腕,奖励般道:“我是去找过你。” 聂钧呼吸暂停。 孔温瑜按着他手腕一侧凸起的骨头,若有似无地揉了一下,像是催促。 “你看到了,二姑一直想把我踢出股东大会。我爸留下来的‘老将’只看重手里的利益,现在他们扶持我,以后也会扶持二姑。我妈说得对,如果我不抓紧时间,早晚要完蛋。现在就连管家都站二姑一头。” 他冷笑了一下,神色却跃跃欲试:“大家都心怀鬼胎。” 聂钧的手已经抵达后腰,孔温瑜动了动,仰起头说:“先用嘴。” 聂钧低头扫了一眼,没动。 他穿戴整齐,上衣拉链抵在下颌上,晃荡的弧度十分克制。 孔温瑜往下按他的肩膀。 聂钧沉默片刻,松开他,跪了下去。 孔温瑜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我缺人,各方面的,觉得你还不错,或许可以成为我的人。” 他向后仰时皱起眉,眼神失焦了刹那:“你是不是我的人?” 聂钧稍停了停:“是。” 孔温瑜缓了缓,伸手把他拽起来。 两人离得很近,能看清每一根睫毛。聂钧低声询问:“我可以亲你吗?” “哪里都可以。”作为鼓励,孔温瑜很大方,“我记得你之前没有这么多废话,我有一点分不清,储物间里我感觉那么爽,是因为你,还是因为我被人下了药。” 聂钧低头用力地吻他,孔温瑜感觉嘴唇好像被咬破了。 他没有计较这些小事,只觉得聂钧凶起来有种性感的冲击力。 这其实很不错,他需要来势汹汹的夜晚来彻底抒解,温情似水根本不适合他这种人。 第30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压到了遥控器上面的开关, 电影开始继续播放。 低低的声音和阴暗忧郁的画面都给室内笼罩上一层低饱和度的色调。 孔温瑜一只手抓着沙发,一只手扶着聂钧的肩,想要以此缓解。 但聂钧根本不为所动。他显露出难得一见的侵略性, 这在之前只出现在他的眼睛里。 孔温瑜哑着喉咙问:“除了订婚的事, 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聂钧想要的东西孔温瑜给不了, 他的身份注定他不会只属于一个人。 察觉到这次的动作不同以往, 孔温瑜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下一刻, 聂钧俯下身来,结实有力的胸膛紧紧贴上他的后背, 呼出的热气抵达耳后。 孔温瑜全身的毛孔都跟着舒张, 不等他开口,肩头就一烫。 聂钧咬在了那上面。 并不痛。 时针发出一声归位的细微动静, 时分秒针在这一刻短暂的重叠。 聂钧用睡袍裹着他往外走,拉开门出来看到Shola仍旧趴在门边。 “嘘。”聂钧盯着它说。 Shola围着他转了两圈, 发出欢快的哈气声。 “嘘。”聂钧重复了一遍,伸手制止他过来蹭孔温瑜。 Shola立马坐好,歪头等待着。 “……”聂钧摸了摸它后脑上柔软的毛,以示奖励和安抚, “没有了,明天给你带。” Shola眼神一动,下一刻, 撒腿跑了出去。片刻后, 管家从它消失的拐角处上来。 聂钧脚下一顿, 往后退了半步, 站在阴影中看着他在二楼没停留,直接上了三楼。 等待的这会功夫,怀里人似乎觉得不舒服, 皱眉动了动。 聂钧轻轻拍了拍他,低声安抚:“睡吧,等下洗完澡我抱你去床上。” 孔温瑜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昏睡了过去。 管家的背影已经彻底看不到,聂钧又等了两分钟,才抱着孔温瑜去浴室。 第二天,孔温瑜睁开眼时窗帘拉得密密实实,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安静极了。 聂钧不知道几点走的,孔温瑜闭眼缓了片刻,再睁开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这对于轻眠的人来说十分难得。 他又躺了几分钟,才慢吞吞地穿衣服下楼。 客厅中央,富锡顶着一头新染的巧克力色的头发,正抻着腿打游戏。 孔温瑜坐在他对面,叹了口气,一开口嗓音沙哑:“几点来的?” 昨天通电话的时候他声音还又清又亮,干净得像薄荷加了冰。 富锡听得皱了皱眉,把游戏关了,有些不乐意地抱怨:“已经等你半个小时了,我说上楼去找你,你的保镖说你需要休息。都多大了还要睡到自然醒?” 孔温瑜去看门边的聂钧,聂钧微微低着头,没有接他投过来的目光。 富锡抓了一把头发,仰着下巴望着他。 孔温瑜翘起长腿,又因为这动作牵扯太广而僵了半秒钟,语气因此带上了烦躁:“你爸不是不让你搞这些?” “回家我再染回来。”富锡戒备地打量他,“我可没有惹到你啊,一脸的不高兴。” “起床气。”孔温瑜说。 “哇,现在都九点了!”富锡夸张地感叹,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我听说你前几天又出海玩啦?” 孔温瑜把余光从站在门边的聂钧身上收回来,神色不变:“消息挺灵通。” “那是的,”富锡呲牙笑,得意地弯着眼睛,“是不是狄勋给你塞人,你没要?” 孔温瑜百无聊赖撑着下颌,默认了。 “为什么?”富锡问,“因为有婚约吗,你还在乎这个?” 富锡是享乐派的忠实拥护者,经常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