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有人一生出来就是交际花。”他把声音和动作一起放缓,进去得更深,好听清楚那长长的尾音,“你就是你,不用改变,我觉得你……很好。” “好在哪里?” “聪明,冷静,绅士……头发,手指,声音……”聂钧每说一项便停一下,俯身亲他的肩胛,“这里也很好。” “你不用求别人,”他声音很低,在雨声中喑哑不清,“他们不做,我可以。” 孔温瑜在他腿侧留下几道抓痕。 聂钧感受着那力道,深不见底的眼睛半垂着:“最后两条路,让主角消失,婚礼满月自然就要取消。你不忍心,或者选不出,我可以帮你选。” “妈的,”孔温瑜爆了一次粗口,“你想成为通缉犯?” 蓦地停住,聂钧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这个亲法太粗暴,跟他以往的温柔截然不同。 孔温瑜在疼痛中觉得麻和痒,甚至出了一身薄而细腻的汗。 “制造一场车祸,策划一场绑架,一次医疗事故,比如疫苗过敏……除了你,大家都这么干。”聂钧含混不清地说,亲完了咬痕又去亲耳朵,“你这么心软,我怎么放手。” 孔温瑜思绪断续,耳畔轰鸣,视线受阻,听觉也跟着一起丧失。 “钧哥,”他受不了,手指几乎不受控制,“等一下。” 聂钧拉起他,手掌顺着窄腰往上移,停留在脆弱的喉咙上。 他扣着那脖颈,大拇指和食指抵住下颌骨,孔温瑜只能被迫仰起头。 十一点。 孔温瑜终于睡了。 聂钧把东西丢进垃圾袋,又把垃圾袋从自动垃圾桶里提出来系好,自动垃圾桶因此发出一声倒带般的齿轮转动声。 这声音没能吵醒孔温瑜,他深深陷进被褥中央,甚至都没有动一下。 聂钧很早就发现,疲累能让他睡个好觉。 十二点,聂钧轻手轻脚地冲完澡,神清气爽地提着垃圾袋出门。 他走消防通道,避开所有灯光可能亮起的地方,坐在最下面一阶台阶上抽烟。 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就好像深夜里的喟叹,令人欲罢不能。 一支烟抽完,聂钧起身拿起靠在门边的黑伞,迅速而敏捷地溜出孔家大门,将垃圾扔了。 他撑着伞站在屋檐下看天气预告,上面说这场雨很快会停,但是清晨时还会有雷阵雨。 聂钧把手机收起来,朝着值班室走去。 推开值班室的门,海鸣惊讶地打量他:“你怎么没走?” “我刚来。”聂钧说,把伞收起放在一旁。 “淋湿了啊?”海鸣看着他湿透的头发,还有像是刚洗过还带着水汽的脸颊,有些疑惑,“衣服没湿?” 聂钧脱外套的手一顿:“里面湿了,我一会儿去隔壁睡宿舍。” “你就在这睡呗,”海鸣把窗户关上,将雨声隔绝在外,“这么大地方呢。” “行。”聂钧笑了笑,去水池边洗手,趁着海鸣没看这边,利索地拉开外套拉链,往里面的短袖上扑了一把水。 他把外套脱下来搭椅子上,又去拿毛巾擦手。 海鸣转头一看他衣服果然湿了。 “衣橱里有备用的衣服,你挑着穿。” “不用,”聂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来,“一会儿就干了。” 跟孔温瑜的聊天页面一眼就能看完,通话记录虽然频繁,但都很短暂。 聂钧抬起眼,透过玻璃窗看向孔温瑜的卧室。 “下雨啊,”海鸣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说,“他应该不会出来了。” 聂钧关了手机,犹豫了一下:“他现在还会被……关禁闭吗?” “?”海鸣没听明白,“什么?” “没什么。”聂钧说。 “关谁禁闭?”海鸣追问,又顺着他目光去看,发现他仍注视着主卧方向,顿时皱起眉头,“老板?” “别开玩笑了,你从哪里听来的传言。”海鸣难以置信,飞快地嗤笑一下,“谁敢关他啊,他在家里就是个霸王,孔先生和夫人都不敢招惹,你对有钱人家的独生子还是不够了解。” 聂钧也跟着皱眉,觉得海鸣不了解内情。 “……好像真有一次。”海鸣努力回想,率先没忍住笑,“因为那晚天气恶劣,大风,下雨,打雷。他要去俱乐部赛车,还是摩托车,跑野外,戴上头盔什么都看不见。夫人就说把他关起来,什么时候雨停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门。” 聂钧顿时升起跟满明芷类似的无语感,静坐片刻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海鸣看见,以为找到了共鸣,顿时跟着一起嘿嘿笑出了声。 第二天孔温瑜的手机打了一整天电话,中间没电了两次,换过手机又打。 傍晚时分,铺天盖地的新闻头条冲到了每一个榜单顶上。粗略扫过去,满目尽是‘未婚先孕’‘私定终身’‘地下情’‘好事将近’这一类博眼球的词。 配图上没有司机的照片,只有穿一身黑裙的孔令筎和一张体检化验单。 孔温瑜刚挂了一个电话,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眼神随着推门进来的聂钧走了一个来回。 聂钧把报纸放到桌上,转身回到门边。 手机的屏幕已经自动熄了,孔温瑜毫无察觉,仍望着门的方向出神。 “太冒进了,”俞家铎坐在沙发上,抓抓头发,感觉即将崩溃,“为什么不先谈呢,这样大家都人心惶惶,敖家的公关一旦下场,还不一定是什么结果。” 孔温瑜收回视线,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等电话。” 俞家铎拿起报纸来看,看过两行又放下,做了个祈祷的手势。 坐在对面喝咖啡的满明芷表情纹丝未动:“如果求上天有用,满大街都是跪着求发财的流浪汉。闲得慌就去找事做,心理素质不好就磕安眠药去睡觉。” 俞家铎哽了哽:“在说我吗小姨?” “说空气。”满明芷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时发出叮的一声碰撞响。 “那我总比小瑜强吧,他干坐着等电话。”俞家铎辩驳道,“您怎么不说他?” 满明芷:“他有眼力,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俞家铎看向孔温瑜,敢怒不敢言。 孔温瑜见怪不怪,无所谓地摊一下手。 俞家铎闭上嘴,刷了一会手机:“对面开始撤热搜了。” 话音落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孔温瑜一边接电话,一边摆手做了一个追加的动作。 俞家铎立刻联系人去追词条,满明芷伸手拿过孔温瑜的手机。 “喂?” “大嫂?”孔令筎在对面顿了顿,“怎么是你接电话,孔温瑜呢?” “生病了,在休息。”满明芷轻飘飘地问,“找他有事?” 孔令筎深吸一口气:“今早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