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没说话。 海鸣又想起来什么,抬头看他:“老板天天晚上出去你知道吗?有没有叫你跟着一起?” 聂钧顿了顿,海鸣解释:“夫人那天问我,可是我的腿断着,也没办法跟着一起去。” 聂钧动了动绑着夹板的胳膊:“我也不知道。” “也是,你胳膊也断着。”海鸣想了想,没有头绪,“司机肯定知道,但是他应该不会说。” 聂钧:“别问了,被他知道可能会生气。” “那还用说,肯定会生气。”海鸣叹了声气。 不过五分钟,敖卿卿踩着高跟鞋从停在路边的商务车下来。 “孔温瑜几点结束?”她上了台阶,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观赏了一遍海鸣和聂钧折胳膊断腿的惨样,“我倒是听说不太平,这么严重?” 她身后跟着俩保镖,小狼和比特一边站一个,粉色亮钻的挎包在小狼手上。 俩保镖俱都愣了愣,随后对视一眼,都从眼睛里看到了幸灾乐祸,比特更是差点笑出声。 海鸣也颇觉丢脸:“还不确定,您可以打电话约他。” 敖卿卿笑了一会儿,撩了撩头发:“电话不接,人也见不到,我找他真有事。” “特殊时期嘛,”海鸣陪着笑脸,“都谨慎一些。” 敖卿卿点头,环视四周:“他二姑来了吗?” “应当来了。”海鸣说,“看到她的车了。” “那可有的等了。”敖卿卿示意海鸣起身,“让我坐会儿。” 海鸣站起来,没拿拐,脚底虚虚踩着地。 敖卿卿坐上他的轮椅玩手机。 孔温瑜出来得很晚,身后跟着秘书。 敖卿卿顿时收起手机,迎着他走过去。 “诶呀呀,这可真是大忙人啊。”她一边说着,挡住孔温瑜去路,“我给你发了一段录像,你看看。” 孔温瑜拿出手机来看,视频很短,只有三四秒,里面一个穿着黑外套,戴着黑口罩和帽子的人在街角一闪而过,帽檐下的阴影中露出来半只锋利的眼睛。 “这是那晚绑架孔令筎司机的那个人。孔令筎说是我派出去的人,还在包里发现了窃听器。”敖卿卿抱起手臂,“是你的人?” “不是。”孔温瑜关了手机,视线掠过她,看向不远处的聂钧。 聂钧沉默着跟他对视,率先别开了视线。 “上次小狼挨打的视频我还留着,你要不要看看?”敖卿卿迎风笑了笑,“从穿着,到身高体重,就连露出来的半只手都一样的形状,还说不是你的人。” 孔温瑜刚刚的会议很顺心,因此眉目间很放松。 敖卿卿伸手叫小狼拿过包来,从里面翻出来一份协议,给他递笔:“我已经认了这事,孔令筎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作为补偿,签了它。” 孔温瑜看了一眼,不耐烦:“这厂里都是老旧机器。” “孔令筎和敖永望一起联手撕我,没有新工厂怎么弄?”敖卿卿也烦躁,催他,“签了它,两年时间,我把敖永望整垮。” “少做梦。”孔温瑜说,“换机器的钱,人工费,设计师,宣发,上展,样样都需要钱,你现在养不活。” “你给我点人,再给我签张支票。”敖卿卿说。 孔温瑜叹了口气。 敖卿卿精致的妆容下难掩疲惫:“我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车和珠宝也卖了。已经到了这一步,要么赢,要么死。” 孔温瑜看了她几秒,拿过笔来在合同上唰唰签了字,又叫海鸣去拿支票。 海鸣腿不方便,聂钧接了,拿过去给孔温瑜。 捏着支票的手修长有力,跟大部分保镖的黝黑粗壮不同,皮肤干净,青筋明显,虎口处有一层薄茧。 孔温瑜顺着胳膊看上去,扫了他高挺的鼻梁一眼,在支票上签了字,给敖卿卿:“另一张自己填。” 敖卿卿装到包里,递给小狼。 “谢谢,不够了再跟你要。”夏天的风将她香槟色的裙子吹得像湖波,纤细的高跟抵着地面,犹如利剑,“赶紧走吧,一会儿孔令筎出来,你走不了了。” 孔温瑜看了他一眼,只说小心一点,转身匆匆离开。 回去的路上还好没有遇到突发事故,等到平安到家,大家勉强松了口气。 满明芷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孔温瑜进门打了声招呼要上楼,她说:“站住。” 孔温瑜叹了口气:“什么事?” 话里明晃晃的催促,满明芷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回家。” 孔温瑜转向楼梯,有点不耐烦。 满明芷问:“这几天总是晚上出去,去干什么?” W?a?n?g?址?F?a?布?y?e????????w?€?n??????2????????o?? “聚会。”孔温瑜说,“别插手我的私生活。” 满明芷看了他几秒钟,笃定道:“你又去找那个情人了。” “我提醒过你,”她神情变得严肃,眼神锐利,盯着他,像是警告,“洁身自好,不要乱搞。隆家是独生女,也不会放任女婿在外面包养情人。” 孔温瑜也不急了,靠着栏杆摊开手。 “老实说,我的风评并不好。”他有点困,状态不太好,因此态度也很差,“他一定提前了解过,既然选择我,就说明隆家不在乎……” “孔温瑜,”满明芷打断他:“你专门跟我对着干?” 孔温瑜顿了顿,呼吸两次,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如果觉得我还小,就不要着急给我订什么婚。如果觉得我长大了,就不要插手我的事。作为你唯一的儿子,我建议你选后者。” “好硬气。”海鸣坐着轮椅守在门外,小声跟聂钧感叹,“独生子就是硬气。” 聂钧挂着一条胳膊,站在阴影下不像个保镖,像个拍电影的明星。 海鸣坐着望他,这角度更显得高,唉了一声道:“腿真长啊兄弟。” 聂钧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你怎么了,”海鸣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不对劲,“看起来有点紧张。” 聂钧说不紧张,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的时候,心跳不由自主漏了拍。 海鸣伸长脖子去看屏幕,啧了一声:“赶紧去吧,祝你好运。” 聂钧推门进去,大厅里空无一人,也不见满明芷的身影。 他上二楼,按密码进书房,又按指纹进密室。 密室里没开灯,幽暗的环境,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孔温瑜坐在唯一的小窗下,在投射进来的天光里按灭烟头。 聂钧站着不动,在黑暗中的轮廓挺拔而清晰。 孔温瑜对这种态度不满,起身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你不要命了。”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反驳,聂钧眼睫低垂,沉默着。 “上次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自作主张。” 他很高,孔温瑜啧了一声。 聂钧低下身,大喇喇跪在与上次同一块地毯上,就连位置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