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口。 聂钧本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等了一会儿却再次主动开口,最后一次追问:“一定要订婚吗?” 孔温瑜张了张嘴:“给我点时间……” 聂钧看着他,半晌说:“我送你去酒店。” 时间已经迫在眉睫,孔温瑜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背影。 “钧哥,”风拥挤进来,将他的发丝扬在侧脸,“我去找过你,很多次。” 聂钧停下脚步。 “包的同一艘船,但是都没有再见过你。”孔温瑜说,“港口和贸易公司的人说那天的安保请的外面的组织,不提供照片和个人信息。” 聂钧口里发干,喉咙吞咽了一下。 “怕寻仇。”他说。 孔温瑜点点头,沉默了片刻,说:“在船上跟敖永望谈合作那次,你一过来,我就认出你来了。” 他在安抚聂钧。 因为他今天订婚,跟别的人。 聂钧没戳穿他:“你是不是以为我来找你的麻烦?” 孔温瑜摇摇头,随后低头笑了:“不像啊。” 第48章 孔温瑜上车前感觉手背濡湿, 抬头望时发现天已经开始下雨。 细细的、密密的,不像是这个季节该有的雨势。 聂钧一手扶着车门,在那顶部的横杠上垫了一下。 “手臂别淋雨。”孔温瑜坐进车里, “带伞。” 聂钧想说点什么, 但是车里有司机和助理, 身旁有虚虚站着的海鸣, 周围着一群等待出发的保镖。 他没说话, 关上车门,从另一侧上去。 车队浩荡出发, 原本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 却因为道路堵塞而迟迟不到。 因为车厢内部安静,以至于手机振动的声音格外明显。 孔温瑜抬了抬下颌, 提醒聂钧:“有人找你。” 聂钧拿出来看了一眼,顺手挂掉。 那是一串没有备注的数字。 不等他把手机放回去, 屏幕再次亮起来,是同一个电话。 “怎么不接?”孔温瑜问。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聂钧基本不会接外来电话。 “接。”孔温瑜说。 聂钧只好接起来:“哪位?” 手机里年轻的声音传出来:“哥,您下午三点钟有时间吗?有买家想去看看房子。” 聂钧道:“我在外面,今天没有时间。” “好的好的, 那我另外约时间。”手机里的人略带遗憾地说,“其实您这房子不愁卖,完全不用着急, 您可以授权给我, 到时候我直接把房款打到您的账户……” “抱歉, 我还有事。”聂钧打断他, 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装去另一侧兜里,余光暼见孔温瑜正盯着他。 “你要卖哪里的房子?”孔温瑜问。 聂钧顿了顿,没有回答。 孔温瑜:“缺钱?” 聂钧张了张嘴:“不缺。” “那为什么?”孔温瑜在密闭的空间里逐渐烦躁, “卖掉这边的房子是什么意思?” 聂钧不明显地抿了抿唇,靠窗的姿势有些僵硬。 孔温瑜继续问:“你要去哪里?” 聂钧看着他,几秒后才说:“那里有点小,我想换个大一点的地方。” 孔温瑜心猛地提起来,又降下去,松了一口气:“我送给你,就在附近的别墅区,很方便。” 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又松开,聂钧说:“好。” 到云间酒店时已经迟了,聂钧推门下车,却被孔温瑜拽住了手腕。 聂钧转头看他,孔温瑜说:“大概十二点结束,你在楼下等我。结束后我同你一起回家,中午想吃什么?” 助理推开车门率先下去,司机却还没有。 聂钧看着他,没应声。 孔温瑜拇指摩挲了两下他的腕骨:“你如果不想下车,就坐在车里等。我会尽快抽时间,下来找你。” “不好吧。”聂钧说,“你是男主角,应该全程都在。” 孔温瑜的手紧了紧:“钧哥,我……” “别把自己搞得这么,”聂钧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别开眼,“我胳膊还没有恢复好,为了你的安全,其实今天不应该坐这辆车。” 话音落地,孔温瑜倾身向前,猛地堵住那嘴。 聂钧始料未及,被他压在靠背上。前面的司机大气不敢出,也不敢推门下车,慌乱而震惊地抓紧了方向盘。 孔温瑜辗转片刻,撬开他的牙关,强势地抵过去。 车外面酒店门前等着很多人,甚至俞家铎已经走过来,想要看车窗里面的情况。 聂钧偏头想要躲开这个吻,孔温瑜又追了上去。 他动作越发急躁,逐渐脱离座位,在想要进一步欺身过来时,聂钧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将他推离。 孔温瑜蹙眉望着他,唇色红透,胸口起伏。网?阯?发?b?u?Y?e??????????e?n???????????????????? 聂钧冷静了几秒钟,推门下去。他绕去另一侧给孔温瑜开车门,孔温瑜却先一步打开,从车上下来。 小雨还在下,他推开递过来的伞,问车外的俞家铎:“看什么?” “一表人才。”俞家铎夸赞了一声,又催他,“怎么这么慢,大家都在等你。再不来,我以为你逃婚了。” “是打算逃了。”孔温瑜说。 俞家铎哈哈一声,没当真,跟他一起快走向门边。 进门时孔温瑜余光去寻聂钧,只能看到他板正的站在台阶下,目光一路跟过来。 孔温瑜偏头,想看得清楚,聂钧却在视线连接的刹那转开。 等人都进去,海鸣布置好门边核对邀请函的迎宾人员,拄着拐朝不远处的聂钧走过去。 “早饭吃了吗?” 不知道楼上哪一家的背景音乐开大了,钢琴曲一首接着一首。 聂钧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雨幕:“小心点,路滑。” 海鸣用拐杖点点地:“很小心了……我问你吃早饭了没,没吃进去吃点,到中午还有很久。” 聂钧一愣,他确实没听见刚刚海鸣的话。 “嘴怎么了,”海鸣又问,“有点渗血,好像破了。” 那音乐声又往耳朵里钻,聂钧无声叹气,用拇指按了按伤口:“上火了,我去抽根烟。” 说着,他一手摸出烟盒,单手弹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又去摸打火机,换了几个口袋才找到。 海鸣看着他背影,忍不住提了点声音:“外边下雨呢!” 聂钧大概又没听到,慢吞吞走进了雨幕。 孔温瑜站在窗前向下看,细雨为长街的车水马龙增添了影剧效果,拿着雨伞的行人像在画里移动。 钢琴的声音枯燥而乏味,脂粉香气熏得人头脑发昏。 在看到楼下路灯旁的人时烦躁的感觉达到顶峰。 聂钧站在那里,嘴里咬着烟,因为下雨的缘故,打火机按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