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调查过了,顾家为人和善,和周围乡亲关系都很好,顾姑娘也时常开粥铺给穷人,”差役小声快速地说着,“实在是没什么仇家。”
“最近可有人来过顾家?”段灼揉了揉眉心。
“还真有,前天城西做媒的刘媒婆来过,”差役似乎想起什么,脸色有些发白,“说是要给顾姑娘做媒。”
顾老爷听到了段灼和差役的对话,接口道:“没错,刘媒婆前天是来我家说是要给小女说媒。”
“可说了是哪家公子?”段灼急忙问道。
“没有,”顾老爷茫然地摇摇头,“当时只说了有位公子与小女家世年龄相当,若是有意的话牵了线再说其他。”
线索又断了,段灼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让他如此头疼的案子。
刘媒婆已经在家中昏睡两日,和这位姑娘一模一样。
有呼吸,有脉息,但是无论怎么喊都醒不过来。
城中大夫都去看了,但是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甚至不只刘媒婆和顾姑娘,这两日有六七个人都是这般昏迷不醒,大多数都是女子。
消息和长了腿似的,一传十、十传百,搞得整个海溪城人心惶惶,家家户户天还没黑就关门闭户,有女儿的人家连门都不让女孩儿们出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差役又想起另一件事,连忙开口,“我们刚才走访了周围的乡亲,也都说昨晚听到了笛声。”
“笛声?”段灼的目光看向顾夫人和顾老爷,“你们可听到了?”
“我,我睡觉比较沉,什么都没有听到。”顾老爷想了想摇头说道。
“我听到了,”顾夫人擦了擦眼泪,皱着眉头,“那笛声呜呜咽咽的,也不知道是谁吹了小半个晚上,快天亮才停下。”
说着她有些疑惑,“莫不是这笛声有问题,是它让我女儿中了邪术?”
段灼用扇子敲打着下巴没有说话,之前在刘媒婆家里的时候也有人说听到了笛音。
一边的大夫这时候又接口道:“若是中了邪术,城中有家酒馆名唤云水间,据说掌柜和账房先生有些本事,不如去求求他们?”
段灼一听到云水间的名字眉头动了动,他前日已经去过一次那里。
除了鸢时和长奎之外还多了个小姑娘,只是没有见到江听晚和时觅,再问就是说他们两个出远门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好。
他还真的有点想念那两个家伙了,要是他们在该有多好,自己也有人可以商量。
见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段灼留了几个人在顾家,自己带着其他人打道回府。
一路上段灼都在想着这几天诡异的事,一个没留神就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个三四岁的小丫头坐在地上,梳着花苞头,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
小丫头摔倒了倒也不哭,见段灼弯下腰反而咧开嘴咯咯笑了起来。
“花儿,花儿,”一个年轻妇人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一把抱起小丫头,“一会儿看不到你就到处乱跑,撞到人了吧?”
说着有些不解气,在小丫头的屁股上拍了两下,之后又向段灼连连道歉。
小丫头有些吃痛一扁嘴就想哭。
“好了,孩子贪玩,没事的,”段灼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见小丫头实在可爱,又将折扇上的吊坠解下来晃了晃,“喜欢吗?”
小丫头噙着泪眼巴巴地看着吊坠。
“送给你,别哭了。”段灼将吊坠塞进小丫头手中,又在她腮上捏了一把。
“公子,这个可使不得。”年轻妇人看出吊坠成色极好,不是市井之物,就想要将它还给段灼。
段灼笑着摆摆手,“拿着给孩子玩吧,不打紧的,也是我刚才走路没注意,才撞到孩子的。”
见他坚持不肯收,年轻妇人再三道了谢,这才带着小丫头离开了。
走了好远那小丫头还不停地回头。
“大人,我们回去吧。”见妇人走远了,差役提醒段灼该回府了。
段灼点点头,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大人?”差役有些奇怪。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四处走走,”段灼对着身后众人说道:“不用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