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如故作镇定地别开眼。她只是好奇容朔的身份而已。
容朔见状只是低笑。
“姑娘可想喝点什么?不如试试我花间楼十二花酿的头牌——落梅香。”
“落梅香?楼下似乎没这酒?”林清如微微发怔。
容朔只是抬眸轻笑,“这是雅间客人才有的口福。”
林清如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见容朔推门而出,林清如这才略做放松。她修长的手指推开窗户,感受着洛淮河拂面而来的微风,带着微微湿润的潮气,清晨的疲倦在这一刻有了些许的轻松。
就在她回神之际,突然听到隔壁窗边传来一声十分熟悉的声音,“司徒大人。”
林清如眼神一凝。是大理寺同僚在唤司徒南。她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只是这雅间隔音甚好,又有女子轻弹浅唱的声音扰乱视听,林清如听得并不真切。
隐约只能听到推杯换盏的热闹之声如丝如缕传来,说着什么“二十年陈酿”,“不醉不归”之语。
想来是大理寺同僚在此宴饮聚会。
京中官员常常如此,或为攀附关系,或为庆贺升迁,总少不了如此喝酒宴饮之景。林清如不喜这样的风气,鲜少参与。
却不想竟他们聚于这花间楼之中,十分熟稔的模样。想这容朔究竟是何人,竟能让朝廷要员聚集于此。
她有些愈发好奇容朔的身份。
若说方才只是好奇容朔样貌翩翩不似商贾,林清如眼下便更好奇容朔究竟是何身份背景。
微风拂过,带来热闹之中的模糊声音,
“林大人向来是个孤拐性子,司徒大人别和她一般见识!”
“谁说不是呢!成天板着个脸,简直跟她父亲一模一样!”
“哎呀!今日美酒甚好,何必提她坏了兴致!”
“她也不是有意得罪司徒大人。她向来直来直去,也是不怕得罪人的!”
司徒南的冷哼适时响起,“她呀!哪里适合做官?也不知圣上是怎么想的,不过一个小小粮草被盗案,竟破格让她做了大理寺少卿!”
想到朝堂之上的争执,她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她的确是不适合做官的。
非她是女子的缘故,只是她看不惯官场趋炎附势、结党营私的风气,也不习惯他们喝酒交际、觥筹交错的场面。
当年的父亲也一样。
她们总是性格执拗,直来直去。既不在意所谓同僚情谊,也从不攀附关系。
这样的人,是不惹官场喜欢的。
但她并没有为此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何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踽踽独行之人。
她只是不喜欢。
她只想像父亲那般,尽好大理寺的职责。
只是父亲死得蹊跷,当年她年纪尚小,相关之事并不十分清楚。问及同僚也是一脸讳莫如深不可多言的样子。
看来还是要在当年卷宗上下功夫。
容朔甫一推开门,便见清丽绝俗的女子垂眸于花窗之下,她一手托腮,鸦羽长睫轻轻颤动,似乎陷入沉思之中。洛淮景致,美人相望,皆框在花窗之中,好似定格。
他弯着眼眸,轻轻一笑。
林清如听得“吱呀”一声响,循声望去,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对上她琥珀色双眸。
远看只觉此人风流俊美,近观倒是更觉耀目灼眼。
容朔手捧着一罐土瓷坛子,嘴角微微扬起,平添几分邪气,“姑娘的落梅香。这可是二十年的陈酿。”
林清如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容朔。这般商贾,实在少见。
容朔漂亮的眼眸凝于她的面颊之上,“姑娘女中豪杰,实乃少见。不知姓甚名谁,是哪家闺阁小姐?”
听他语气中有探寻身份之意,林清如略有警觉,含糊推辞道,“哪里是什么贵妇小姐,不过是寻常人家罢了。”
“寻常人家?”容朔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姑娘虽着简朴,却并不简陋。光这一身提暗花的苏锦料子,便不是寻常人家可得了。”
林清如扫了身上一眼,神色略微古怪起来。
听起来,容朔似乎也十分好奇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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