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和冯氏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就再次从后门离开。
怕被人瞧见堵住,他走出很远才停下来。
孙氏出现在自己家里,确实很让他意外,但也让他放下心来。
其实他自己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有孙氏帮忙应对,解决了所有后顾之忧。
而且可以想见的是,有她带着,自家母亲能更快的适应现在的身份。
不会因为懵懂,触犯某些规矩。
因此,他心中对徐达和孙氏更加的感激。
同时也为徐达的为人处世,发自内心的敬佩。
从来不贪功不揽权,也从不私下结交百官,更未听说过徐家有人嚣张跋扈欺凌百姓。
帮助别人,也是这么的悄无声息。
难怪朱元璋一直这么信任他,还让他镇守北平,亲自教导朱棣。
要知道,军中大将私下结交藩王是死罪。
尤其是徐达和朱棣还是翁婿关系,更是不允许私下相见的。
周王朱橚私下去见自己的老丈人宋国公冯胜,就被朱元璋严惩。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冯胜遭到怀疑,没多久就步了蓝玉的后尘。
虽然朱橚和冯胜的案例有些特殊,但也足见朝廷对这方面的防范很严厉。
所以,徐达的待遇在大明可以说是独一份的。
这就是会做人带来的好处。
仅此一点,就值得自己终生学习。
徐达的宅院离大功坊并不远……准确说,大功坊就是因为徐达住在这里,才得名。
所以两家离的并不远,没一会儿陈景恪就来到徐府,见到了徐达。
徐达正拿着书,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面前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柑橘等水果,还有几样滋补品。
见到他过来,就大笑道:“哈哈,不错,你要是提着礼物来,我可就将你撵出去了。”
陈景恪摊了摊手,道:“我倒是想给您带点礼物来着,可是刚进门就被我娘和伯母给撵出来了。”
“身上就带了几个铜板,只够买几个大饼。”
“我一想,带着几个大饼多难看啊,还不如不带,于是就空着手来了。”
虽然他是用玩笑语气说出来的,但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
在宫里用不到钱,他身上就几个铜板,到家之后都没来得及坐下就离开了。
想给徐达买点礼物,发现没钱,只能空着手来了。
徐达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那你这次算是逃过一劫,又不逢年不过节的,带什么礼物。”
“当然,要是逢年过节你不来给我送礼,我可是会生气的。”
陈景恪在他对面坐下,笑道:“只要您不嫌烦,我能将您家的门槛踏破了。”
“背上的伤如何了,有好些吗?”
徐达咧咧嘴道:“疼,针刺的一样疼。不过听你伯母说,硬块缩小了一些。”
陈景恪点头道:“疼就对了,要是不疼才麻烦。”
“硬块缩小可能是错觉,正常来说先慢慢变软,然后逐渐缩小。”
“就算痊愈,硬块也可能无法完全消除,且肤色也会和别处不同。”
徐达笑道:“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留点疤算的了什么。”
然后又问道:“家里这会儿很乱吧?”
陈景恪叹道:“太乱了,若没有伯母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今天就是特意来感谢伯父的,可惜空手来的,显得没诚意。”
徐达只是笑了笑,没有接他这个话茬,而是说道:
“你年龄还小,还没到接触这些事情的时候。”
“况且你的未来皆系于太孙一身,不用理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景恪知道他这是在借机提点自己,不要结交乱七八糟的人,感激的道:
“谢伯父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
响鼓不用重锤,徐达自然也能看出他听进去了,心下更是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