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否则也不会有这一场会议了。”
张宇初眼睛一亮,说道:“老师的意思是,朝廷不会因为个别派系的不配合,就牵连整个道教是吗?”
刘渊然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是的,但前提是朝廷对不听话的教派动手的时候,其他教派不要插手。”
张宇初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许久才说道:“谢老师指点。”
“不过都是我道教一脉,我还是希望各派都能平稳渡过这次风波。”
刘渊然欣慰的道:“子璇果然胸襟开阔,足以担当我道教在宗教司的代表。”
张宇初愣了一下,说道:“老师您……”
刘渊然笑道:“你之前就受命掌管道教事务,现在去也算是熟门熟路。”
张宇初苦笑道:“经历过上次之事,我哪还有脸再去谋求这个职务。”
“况且,其他各派的态度您也看到了,他们不会服我的。”
刘渊然嗤笑道:“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发表意见了?”
“真正决定人选的,是那位太孙伴读。”
张宇初点点头。
陈景恪的事情已经渐渐传开。
消息灵通点的,基本都知道他才是大明政策的制定者。
打压佛道,必然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谁能进入宗教司,他的话语权才是最大的。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张宇初疑惑的道:
“莫非老师和那陈伴读相识?”
刘渊然摇头道:“我哪会认识他,但我知道他认识你,且应该对你很有好感。”
张宇初疑惑的道:“老师是否弄错了,我与他从未打过交道,他怎会对我有好感?”
刘渊然说道:“你又糊涂了,如果他对你没好感,为何要下那张请帖?”
张宇初这才想起那张让他丢尽颜面的请帖。
当时为了逃避见面,他假装生病,到现在都还被人拿来嘲笑。
如果是别人提这件事情,他肯定会认为是嘲讽。
可对面是他很尊敬的老师,自然不会如此。
莫非那陈伴读真如老师所言,是对自己有好感,才下的贴?
“他不是为了分化我们吗?”
刘渊然反问道:“有必要吗?”
张宇初沉默了,双方实力相差太大,确实没必要搞那么多小动作。
况且,真要分化拉拢,一个假装生病是糊弄不过去的。
对方完全可以用探望为借口前来拜访。
就算不屑于亲自出马,派人送点药过来也能起到效果。
可是对方听说自己生病,就再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想通了这一切,他不禁有些尴尬:
“是我误会他了,改天当亲自登门道歉。”
“顺便向他解释一下道教的情况,取得他的谅解。”
刘渊然不禁摇头,这个弟子太沉迷学术研究,总是忽略一些人情世故方面的忌讳。
不过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自认为才华横溢,又得皇帝器重,真的是意气飞扬。
然后就被残酷的现实给打醒了。
这些东西,也是被发配云南之后才领悟到的。
“你现在去拜访,在外人看来就是阿谀奉承,是攀附富贵。”
“在道教各派眼里,你定然是准备出卖大家……”
“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看着就行了。”
张宇初却态度坚决的道:“为了道教,即便被人误会也顾不得了。”
刘渊然心神震动,他在这个弟子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大义而不顾一切。
然而光有热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必须要掌握正确的方法才行。
显然,这个弟子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