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熟悉流程的人过去,半天就能弄完。
不只是行政衙门,司法的变化也很大。
法判官那里多了一个办公室,专门给各种案件分类。
严重的就走法律程序进行审判。
不严重的,就交给调解员进行调解。
调解员全部由民间德高望重之人担任,也有民间懂法之人,比如讼师。
如果调解不成坚持走法律程序也可以。
如此一来,司法的效率得到了质的提高,极大的方便了百姓。
然而,沧海省关于司法程序上的变动,不出意料的引起了朝堂的反对。
其中反对最强烈的就是大理寺和刑部。
他们的理由很充分,谁敢保证那些人划分案件的时候,能做到公平公正?
如果有人把恶性案件弄成普通案件,强迫被害人进行调解怎么办?
当百官都以为陈景恪会争论的时候,没想到他直接‘投降了’。
你们说的都对,以现在的律法粗糙程度,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你们就说,调解程序的出现,是不是提高了效率,方便了百姓。
既然是,那作为立法机关和最高司法机关,你们就应该想办法做出调整,去适应更先进的制度。
而不是为了守旧,否定革新。
然后他顺势提出了律法变革,对现有大明律进行细分。
根据性质的不同,分为刑事案件和治安案件。
同时还规定哪些属于公诉案件,哪些属于自诉案件。
公诉案件和刑事案件,不适用调解程序。
自诉案件和治安案件,则可以视情况进行调解处理。
同时,陈景恪还提出了一个民法的概念。
“大明即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可以预见的是,随着交流的频繁,人与人之间的纠纷也会变多。”
“律法也要走到前面,提前拿出一部法规,对人与人的交往做出一定的规范。”
“比如物权法,比如继承法,如何规范赠与、遗嘱等等。”
“比如合同法,如何规范的制定合同,确保合同有效。”
见朱标等人都一脸疑惑的样子,陈景恪想了想,解释道:
“打个比方,我的儿子将家里的某件物品送给了别人,那么这个赠与是否有效?”
李善长理所应当的道:“当然无效,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
如果不值钱送就送了,朋友往来这是正常的,不能斤斤计较。
如果是贵重物品,那肯定是要讨回来的,就算不讨回来也要狠狠的惩罚。
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看法。
陈景恪又问道:“那么,如果他将这样物品给卖了,又把所得的钱全花了,怎么办?”
“而他卖的那样东西,又恰恰是你最喜欢的,怎么办?”
众人不说话了,这事儿确实变复杂了。
而且陈景恪说的这种情况,是普遍存在的。
尤其是家里出了败家子,这种情况更严重。
陈景恪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女子嫁到夫家,在双方未离婚之前,她对这个的财产有无处置权?”
邱广安说道:“出嫁从夫,夫亡从子。”
陈景恪随口问道:“那要是无子呢?”
众人又不说话了,这种情况依然很常见,且法律没有做出明确规定。
李善长想了想,说道:“若改嫁则地归宗族,若不改嫁则地归女子。”
“若女子收养有子女,当归收养子女继承。”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
陈景恪不置可否,只是摊摊手说道:
“看,这就是律法的意义,无论好坏至少提供了一个处置的办法。”
“这还只是一点关于物权和继承权的问题,就存在如此多的空白。”
“契约的重要性,我不说大家也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