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同礼笑道:“我给内阁移交一些资料,也是刚从宫里出来,这不正好碰到您。”
陈景恪说道:“那可巧了,咱们一块走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倒也没有了聊什么正事,想到哪就聊到哪。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约束家人,杜同礼诉苦,家里人不好管。
是个人都想打着他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捞好处。
陈景恪打趣道:“你锦衣卫指挥使可是能止小儿夜啼。”
“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看你家的仆人至少也是个八品。”
杜同礼也笑着说道:“那还是比不了您,人言安平侯府的周管家,至少也得是个六品管。”
陈景恪忽然停住,问道:“咱们的关系,有什么话不能明说,非要拐弯抹角?”
杜同礼连忙赔罪:“是我的错,但这事儿我也没有确凿证据,只是听下面的人这么说,就赶紧来告诉您。”
陈景恪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此事你有心了。”
杜同礼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恰好到了岔路口,就分开各自回家了。
走出一段距离,杜同礼回头看着陈景恪的背影,长叹了口气。
不是他非要拐弯抹角,而是在任何一个家族里,管家的地位都不一般。
他要摸清楚陈景恪的态度,才好决定把话说到哪里。
显然,陈景恪眼里依然揉不下沙子。
至于周管家,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陈景恪面色不变,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路回到家中,果不其然见到了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松下纯太郎。
见他就这样站在院内,陈景恪眉头一皱,对周管家说道:
“为什么不请他去客厅歇息?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了吗?”
周管家连忙解释道:“侯爷冤枉啊,我请他进去了,他非要在这里等您。”
陈景恪怒道:“还敢犟嘴?我看你是管家当的太久,目中无人了吧。”
周管家大惊,他还是第一次见陈景恪这么生气,连忙求饶:
“侯爷,真不怪我,我……”
一旁的松下纯太郎也想帮忙讲情,因为确实是他要求站在外面等的。
但还没等他开口,就被陈景恪瞪了一眼,心中一哆嗦半个字也不敢说了。
陈景恪看向周管家,冷笑道:“那是怪我了?”
“竟敢如此对待贵客,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安平侯府的管家了。”
周管家没想到惩罚竟然如此严重,连忙跪下求饶: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侯爷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陈景恪已经不再理他,转身就往堂屋走去:
“你跟我进来吧。”
松下纯太郎连忙跟在后面,半路悄悄回头看去,发现那个管家还在磕头。
额头都被磕破了,鲜血顺着鼻梁往下流。
这让他不禁心中一颤,果然是侯爷,御下极严啊。
他曾经听人说过,安平侯如何宽厚云云,但内心里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如果不是我在战俘营亲自领教过,我就信你们的鬼话了。
但怎么说呢,类似的话听的多了,总会有一些怀疑。
眼前这一幕,让他重新回忆起了战俘营的经历。
侯爷还是那个威不可测的大人物,宽仁不过是伪装罢了。
你们都被他给骗了,只有我作为侯爷的心腹,才能知道他的真性情。
想到这里,他反而有些激动。
侯爷在别人面前伪装自己,在我面前不伪装,那不就是把我当自己人了吗。
来到屋里在主位坐下,看着毕恭毕敬的松下纯太郎,陈景恪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
“坐。”
松下纯太郎恭敬的回道:“侯爷面前,小人哪配坐,您就让我站着吧。”
陈景恪点点头,转而说道:“你在日本那边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干的很不错,耿大将军都对你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