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民间,依然有大量读书人抱着‘尊古’思想。
他这么做,必然会遭到那些人的围攻,而且……
他有些担忧的道:“詹徽这么做可能会激化矛盾,让新旧派的对立更加尖锐不可调和。”
“若是酿成前朝旧祸就不妙了。”
朱雄英摇头说道:“你啊,最近几年太醉心于学术研究了。”
“前朝之所以酿成新旧党争的恶果,一是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所采用的法有问题。”
“他们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制造了更多的问题。”
“二是赵宋皇室想用旧党来平衡新党,说白了就是玩左右平衡。”
“只可惜他们的段位太低,玩失败了。”
“大明不一样,我们有切实可行的法,也不需要玩左右平衡。”
“赵学士说的对,变革就是我大明的祖宗之法,朝廷只容得下变革派。”
“以前给保守派生存空间,一是需要时间过渡,让更多人适应新政。”
“二是朝廷还没有培养出足够的人才;三是你的大同思想也没有成熟。”
“现在不同了,二十年变革,世人已经亲身感受到了新政的好,开始支持朝廷新政。”
“我就这么说,现在若是有人敢废除新政,第一个不愿意的就是天下万民。”
陈景恪不禁点头,确实如此。
别的不说,谁要是敢废除摊丁入亩和一体纳粮,你看百姓会不会站出来造反。
王安石可没这底气,当时老百姓都反对他。
二十年变革,朝廷也培养出了足够多的新政人才,已经不需要守旧派来填充位置。
就算将守旧派全部逐出朝堂都无所谓。
不,已经不是逐出朝堂那么简单,而是可以将所有守旧派,彻底逐出官僚队伍。
再加上陈景恪的大同思想已经成熟。
全国性强制推广人权,惩奸除恶专项行动,就是最嘹亮的号角。
朱雄英挥舞着手臂说道:“詹徽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朝堂当众宣战。”
“这一次,就是要将旧党彻底逐出朝堂。”
陈景恪不禁有些失神:“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朱雄英笑道:“你以为呢……这几年你一直专心做学术研究,没有过多关注其他事情。”
“所以你不知道,沧海省、淡马锡等试点地区,为朝廷提供了数以万计的人才。”
“全国大部分的官员,都已经轮番去这些地方学习过最少半年。”
“再加上其他地方培养出来的人才,现在朝廷最不缺的就是懂新政的官吏。”
“我知道你一直希望平稳过渡,但你自己也应该明白,这是不现实的。”
“至于你担心会带来混乱,这是在所难免的。”
“但短暂的混乱过后,带来的必然是更加强劲的驱动力。”
“皇爷爷当政时期,哪一次不是如此?”
陈景恪点点头,看着朱雄英忽然笑了起来:
“你长大了。”
朱雄英先是一愣,然后怒道:
“好你个陈景恪,一直拿我当小孩子是吧?”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子一怒。”
陈景恪忽然盯着他身后,说道:“圆圆你怎么来了?”
朱雄英犹如变脸一般,怒气瞬间变成笑容,转身说道:
“小圆圆你来了。”
圆圆迈着不紧不慢的小步伐,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走到他面前行礼道:
“参见陛下。”
朱雄英瞠目结舌:“啊……这……啊这……”
圆圆忽然一下蹦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
“小爹爹,你看我的礼仪合不合规。”
朱雄英如释重负,后怕的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说道:
“哎呀,圆圆你差点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变成小古董了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