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他也不知道。
可是他对父亲害怕居多,这时候竟然开不了口。
沈毅川等了半天,没见沈天祁开口,眉心皱了皱,指着他,“这些年放养你,竟然将你养的越发无法无天了。”
他这话说的重,沈天祁脸色发白。
“你以为我听不见宗内传闻吗?莫说我现在只是代理宗主,三年后才受宗主印,就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日后玄清宗怎能交于你手,若你有檀珩一半努力,也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沈天祁紧紧捏着手指,眼里憋着泪,却硬生生掐着自己的手,没哭出来。
又是沈檀珩,只要有沈檀珩在,自己永远上不得台面。
他沈檀珩就是清风霁月的大弟子,到自己就是纨绔不堪的废物,他真的……不甘心。
沈毅川确实气狠了,这个孩子,他疏于管教却养成这个性子,若是有檀珩一半省心就好了。
他拂袖而去,怒声道:“禁闭十日,宗规千遍!”
“父亲……”
沈天祁低低喊了一句,可沈毅川早就离开了。
“……不是我。”
季无尧听见了,他目光在沈天祁掐出血印的掌心上一顿,察觉到了沈天祁那低落的情绪。
“走了阿尧,你不知道,宗主免了你三日课业还给了你不少灵药呢?”
洛锦之拍了拍季无尧的肩膀,“走了,逛一圈去。”
“嗯。”
季无尧觉得肩膀有些痛,轻皱了下眉,把洛锦之的手给拿下来,他总觉得有人看他,可他回头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季无尧回院子时天色都黑了,他打了个哈欠就往里走,等关了门直接往榻上一躺。
“好乏啊……嘶。”
季无尧起身揉了揉胳臂,这才发现自己肩膀后面受了伤,这一整日下来也没觉得疼,现在一沾床榻按到伤口竟然开始渗血了。
季无尧回想了下,多半是被那半蛟的尾巴给抽的。
桌子上摆着药膏,季无尧躺在榻上懒得动,用另一只不疼的手解自己的衣带,好不容易把腰封解了,自己拆了外衣又被衣带给缠上了,打了个死结。
季无尧拆了一会拆不开,自己一使劲刺啦一下子给扯开了,他看着手里被扯断的衣带,觉得头疼,真麻烦,这药不涂了吧。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
季无尧正疑惑谁回来找自己,就看到沈应站在门口。
他头发用发带绑着,身上换了见通白的衣裳,身后坠着月华,长发垂在身后,衬得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沈应?”
他跟沈应又不熟,沈应来做什么?
这样想着季无尧就起身站了起来,外衫的衣带被扯坏直接落到榻上,他身着里衣,索性将外衫丢到榻上,反正都是大男人,碍不得什么事。
“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沈应视线落到季无尧肩膀上,抬眸道:“你肩膀该涂药了。”
季无尧狐疑的看着他,难不成先前都是沈应给涂的?
沈应似是看出了季无尧的想法,抿了下唇,“师尊说要给你涂药……”
季无尧了然,定然是师尊给沈应说的了。
“行吧。”
季无尧里衣衣带解开,将上衣褪了下来,仅着一条亵裤,他往榻上一趴,“涂吧。”
少年人都身子肌肤光滑,烛光渡在上面泛着细微的光,肌肉紧实有力,瞧着像是上好的锦缎。
唯有右肩斜上方有一道血痕,十分狰狞。
沈应捏着药瓶的手紧了下,随后走上前去,坐在榻边安安静静给他涂药。
两个人都没开口,沈应实在是太闷了,季无尧懒得跟他说话。
更何况先前两人不怎么对付,他也不喜欢沈应这样孤傲的人,这叫什么来着,话不投机半句多。
沈应涂的很轻,季无尧觉得又疼又麻,冰凉的药膏涂在火辣辣的伤口上,更显的疼了。
季无尧没忍住躲了下,沈应另一只手立马按住他,“别动。”
若是季无尧回头看,就能瞧见沈应没有用原本的药膏,而是拿了另一种药膏,用灵力化开,慢慢的修复伤口,伤口紫红皮肉缓慢愈合,不怪季无尧觉得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