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这一晚别墅里的人都做梦了……
李远山和吴永亮两人做起了最经典的噩梦,被人追着不断向前跑,最后从高处掉落后发现自己回到了家里,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齐余元则是在经历了突来的鬼压床后才被拖入梦中,经历了一遍又一遍死亡的瞬间,甚至因为大脑部分神经还在运转,一切死亡细节一次次在大脑中变得具象清晰,到最后他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房间里,一片黑暗中只能听见粗重的呼吸声,引得周边的存在兴奋地窃窃私语,一瞬间阴气围绕,梦中人陷得越发深了。
至于别墅的主人,简席迎没被别墅内的灵异影响,他梦见杜婉了,不是什么噩梦却也称不上好梦。
他看见杜婉依附在一个女人身上,面部五官融在一起,像是一块被熬化的猪油,惊悚又恶心。
杜婉恶趣味的一点点折磨着她,看着女人从怒骂到半信半疑的虚张声势,到最后腿断了,没人送去医院,女人就在脏乱的床上不停哭号向杜婉求饶。
“求你,我真的要疼死了。”
“我以前对不起你,狼心狗肺,骗你的钱。可你看我现在也过得不好,没钱没男人,就放我一马吧。”
周边糟糕的环境,面容狼狈的病人红肿着眼,嘴里发出混着哭音的祈求,腿部不断往外冒出的血滴落在水泥地上,融合着地面的污渍,留下深深一片肮脏的色彩。
明明房子隔音那么差,鬼哭狼嚎的声音却没有引来一个人。
“被我盯上的人都逃不了,不要觉得耍心眼有用,我会一直监视你。”
杜婉的形象是她刚出社会的模样,青涩稚嫩,看着就容易被欺负。她笑着,眼睛弯成一道弧线,可她说的话却与形象严重割裂。
简席迎能感受到这番威胁的话是对他说的,眼睛时不时转一圈,快速瞟一眼他又转回去盯着女人。
那张笑脸,看的时间越久越发邪气。黑暗中袭来一阵寒流,混杂着血腥味的恶臭,如松针般齐刷刷砸在人脸上。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大屏幕播放的影片,简席迎作为唯一的观众没有发言权,没有参与权,只是被迫停留在原地观看。
杜婉非常会折磨人的心理防线,给一点希望又击溃,然后笑着看人向蛆虫一样匍匐扭曲。
这让他想起自己被无数个杜婉包围的记忆,跟蚂蚁搬运食物的画面非常相像。猎物的挣扎在强者面前就是一出极具趣味的表演,就连被吞没的一瞬间,发出的声音都像是表演结束的喝彩。
简席迎侧过脸,眼睛向后望去,同一片空间,前面是屏幕,背后是黑暗。
他不知道黑暗之中隐藏着什么,也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微微垂下眼睫避免腥涩的风吹入眼睛,顶着寒流转身时他看见杜婉冲他露出微笑,随后一切声音随着他踏入黑暗消失。
观众消失后,原本还在床板上痛苦哭号的女人没了表情,她拖着断腿走到杜婉身边一同盯着那片黑暗,整幅画面如老电视一般闪烁了两下,眨眼间一切陷入黑暗。
简席迎看不见就随着感觉走,反正梦里也不可能摔跟头。
也不知杜婉出于什么目的,提醒他不要随便监视她?
断肢的事儿也能按在他身上吗?
简席迎双手在面前不断摸索着,即使知道前路可能什么都没有,身体还是下意识不安,害怕跌倒,害怕意外。
也就是在这时他听见空间里渐渐响起了雨声,淅淅沥沥的,双手立马转了一个方向探索。
手指刚在空气中晃动了两下就接触到了实物,冰凉的触感,让简席迎瞬间缩回了手,时间静止了一瞬,确定没有危险才又伸出手触摸。
那是一个到简席迎腰部的柜子,就触感来说是铁皮制成的,因为看不见简席迎用手丈量了一下距离,伸着脖子缓缓靠近,瞬间一股铁锈味充斥鼻间。
简席迎伸出去的脖子顿时收了回去,抬手正准备捂鼻,手上也传来一样的味道,浓郁的更像是血腥味,非常容易让人脑补到什么分尸场景。
即使他知道只是这个柜子时间太长散发的味道,大脑还是下意识排斥接近。
可惜他的身前只有这一个铁柜子,简席迎在附近试探了许久没有收获后还是转了回来,他盯着虚空思考着这个柜子的作用。
“这是杜婉编织的梦,和她有关的柜子,能装些什么呢?”
杂物或者尸体。
简席迎想起之前见过的杜婉的回忆,她从小没遇见过什么好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唯一一点值钱的物品就偷偷塞进一个饼干盒子里,可身前的铁柜子也跟小巧的饼干盒不符。
“先打开看看,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梦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