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画手吗?”
裴金玉眼中露出了几分兴味。
和栗坚定地点点头。
她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是一个纯粹的手控。
“那好啊。”
于是和栗获得了两位灵感缪斯。
明鹤和裴金玉获得了两份高时薪兼职。
结束之后和栗还大方的送了她们一张油画。
两只漂亮却各有不同的手指尖对着指尖,中间隔着一面梳妆台上镶嵌的镜子,以相同的姿势向前伸展,似乎是想要触碰到镜子对面的彼此。
镜子里的那只手稍小一点,手腕上松松垮垮地缠绕着沁血的纱布,纱布下布满狰狞划痕伤疤,暗红的血液坠下来,仿佛是一条细细的线向镜子对面延伸,然后紧紧缠绕住彼此,却割出更多伤口。
镜子外的手则更为修长,指节更明晰,手掌和手腕上却有着大大小小狰狞又暧昧的咬痕,最深的咬痕渗出血,也同样汇聚成一条红线,向着镜子内的那只手伸过去。
台面上长满了白玫瑰,被血液浸透的部分却变成了血一样红的让人心惊的红蔷薇。
整个画面虽然有些细节繁琐,但却被和栗高超的画技处理的很干净和谐,那股强烈的血腥气和幽雅花香扑鼻而来,乍一看是血腥诡谲的惊艳,但细节之处又无一不是冲出纸面的细腻暧昧,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唯一一处和整体华丽浓烈到诡谲的风格有违和的是玫瑰和蔷薇之中一只隐约可见的憨态可掬小黄鸭,这是在明鹤强烈要求下加上的。
据说这是和栗在第一次遇到她们的时候就想画的,但是因为模特跑了,一直记在脑子里,这次遇到她们灵感更是大爆发,这幅想要送给她们的画也是在和两人商量过构思之后画出来的,也是大大突破了以往她的水平。
和栗对此表示十分感谢,阔气地再次提高了她们的时薪。
等到最后的成品处理好寄到家里的时候,裴金玉便喜欢的不行,挂在墙上每天都要欣赏很久。
这也是大小姐第一次对除明鹤以外的人表示认可和欣赏。
“以后我们去国外结婚的时候再画一张好不好?在教堂里穿婚纱的那种。”
“好啊。”
明鹤突然有些向往那一天快点到来。
大小姐穿婚纱一定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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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还真是接二连三在陌生城市遇到熟人。
在琴键上弹跳的手指没有停滞一瞬,明鹤看到走进咖啡店浑身散发着冷气的拽姐,不禁这样感叹道。
而看上去心事重重的靳时雨却一直没有发现她。
她是来海城散心的。
因为高考结束两天后她就再也没能联系上柳初月,整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柳家武馆也关了,问了周围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她电话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消息每天几百条是基操,不久之后就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于是她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被分手了。
放在包里的手机突然发出消息提示音,靳时雨手忙脚乱地放下手里端了半天没喝的咖啡,满脑子都是那个抛弃自己的混蛋回心转意了。
明鹤到了休息时间,合上琴盖刚要下去转一转伸展下僵硬的身体,眼看靳时雨失手打翻了咖啡杯,她拍了拍另一个忙着点餐的服务生的肩让她别着急,又和店长打了声招呼,自己过去帮忙收拾。
靳时雨在拿手机的时候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碰倒了杯子,却也顾不上滚烫的咖啡飞溅到身上留下了显眼痕迹。
她的眼神在看到发来消息的人并不是她期待的那个人时又没了光,浑身像一摊烂泥颓然滑下。
听到有人靠近,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把咖啡碰洒了。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明鹤?你怎么在这里?哦对,你们私奔了……你现在还和裴金玉一起?”
靳时雨抬起头,却意外见到了熟人,想起之前生日宴上瞥到裴母偶然一瞬阴沉的脸色,以及整个宴会完全没见到裴金玉和明鹤,还有本该和裴家关系最好的蓝家的大少爷也只是宴会前期短暂露了个面,再加上她知道的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她就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