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揭开了昏君的伪装,暴露出真正贤明的自己,席淮曾经为了生存隐藏的野心,此时展示得一览无余。
“朕不但要在意他,而且还需要他支持,为此别说让朕抄写课业,即便是让朕下乡赈灾,朕都不会拒绝。”
“还有……”席淮顿了顿,他起身走到他发身前,垂眸俯视着他,“萧沅,你来找朕不是为了说这个吧。”
萧沅惊叹于他还惦记着李珏,心下冒出酸水,正欲实话实说,却只听见,“你是想告诉朕母后针对李家?”
萧沅瞳孔紧缩,惊讶于席淮的敏锐,原来陛下什么都知道了。
阿淮,他的阿淮,天真愚蠢皮囊下,竟还有着如此大的惊喜。
“朕早已知道了。”席淮那张稚嫩的面容,此时平静得可怕。
“阿婉父亲不过是个小小县令,却公然搜刮民脂,敛财无数。”
“明明为了聚财,灭了商户的满门,却逍遥法外,安然无恙。”
席淮睨了他一眼,“萧沅,李家背后靠的是谁,你岂会不知。”
萧沅浑身一凛,在原本碌碌无为的昏君身上,感到了压迫感。
他本该畏惧,本该惊讶于席淮的昏庸,只是掩人耳目的伪装。
可他没有,他兴奋刺激得身体发颤,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他立即跪了下来,遮掩住自己执着着迷的眼神,不断朝着席淮磕头认错,“臣知错,臣没有别的意思,臣只是见国库亏空,臣想要孝敬陛下,便一时间糊涂犯了错,还请陛下恕罪。”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朕的错了?”可这番言论,席淮只是轻嗤了声,他扬了扬眉,讥讽道:“明明是你想要挑拨朕与母后的关系,却被朕揭穿,萧沅,你的道歉是不是太不值钱了?”
“臣绝没有这个意思,臣对陛下的心意,陛下怎会不知?”萧沅没有想到席淮这样看待自己,心里都忍不住埋怨起席淮对自己太冷漠,“李家私产若是陛下想要,臣定会倾囊相授。”
萧沅十分难过,可他心里更多的是,畸形而扭曲的快感。
他不理解自己这样的心情,可他明白,这是不被接纳的。
只有席淮,分明早已看穿了他,却待他与过去如出一辙。
席淮越是轻蔑,他越是兴奋,偏偏表面上还要故作伤心。
“陛下定是厌恶极了臣,可明明是陛下答应了臣,让臣当陛下的狗,却一直不见臣。”
“陛下难道不知道,哪怕是卑微的狗,都会因主人的若即若离,而感到寂寞伤心吗?”
席淮眉头紧皱,尔后不怒反笑,“你是在倒打一耙?”
萧沅浑身一颤,他再次毫不犹豫磕头道:“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席淮背过身,负手而立,用冷言冷语抨击着他的所作所为,“不久前,你借机夺去朕的禁卫军,秋猎时,你更是派遣刺客活捉朕,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萧沅心脏骤然一紧,心都坠了下去,难道陛下一直都在记恨,他安排刺客捋走他的事吗?
是了,陛下对他一直都不冷不热的,还将他当作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时可弃的野狗。
而造成这样局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都是因为他的自负,才让温玉林有机可乘。
萧沅心中不免自怜自艾,后悔自己当时选择。
他秋猎时便该自己下场,将陛下囚于王府的。
他想入非非,可却没有注意到席淮表情扭曲。
这个疯子,果真脸皮厚到都毫无羞耻之心了。
席淮叹了口气,聊天群里耳闻他的讲述,宫斗文女配忍不住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办?”
席淮哪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可他叫萧沅前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透过了眼前的透明页面,端详着萧沅的面孔,明明依旧风流,却贸然多出了分幽怨。
萧沅匍匐在他脚下,如同忠实的家犬。
外表看似温良柔顺,可其实野狗难训。
席淮用意识回复了聊天群,“怎么办?我不能因为狗狗不听话放弃狗狗,坏狗需要主人耐心驯养。”
宫斗文女配沉默了片刻,才哑然失色道:“怎么你在得知自己是万人迷男主后,画风变成这样了。”
席淮困惑不解,“怎么?我变成怎样了?”
宅斗文男配道:“变得如此的没皮没脸。”
哪有,他明明还和以前一样,是个天真浪漫善良的少年郎。
他还是他,是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作最强的泡沫。
烟火泡沫席淮自言自语,“该怎么驯服不听话的狗呢。”
衍生文男主嗤笑了声,“你笨,孩子不听话,打一顿便好。”
仙侠文男主邪恶提议,“打一顿?用你赠与的项圈与荆条?”
宅斗文男配沉默住了,“别乱教,人家现在还是纯情男高。”
可席淮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差点忘了有这样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