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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1 / 1)

岸的莱斯特酒店。” 言漱礼没有表现出多余的好奇心,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即使身在云城也不回李家,俯身替她打开车门,淡漠而绅士地扶住车顶。 李絮不肯露怯,压抑住再度碰面的尴尬,抿出浅浅梨涡,弓身坐入后座。 一路无言。 李絮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前日一别,李絮睡眠不足昏昏沉沉,本就是秉着以后不会再见的心思,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一通。结果没隔48小时,又与他并排坐在同一辆车里。 再怎么装得若无其事,还是难从容。 好在言漱礼缄口不提那件事,只当完成一项任务,全程视她若空气,低头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文件。 李絮慢慢松弛下来,为了避免与他对上视线,索性没礼貌地拧着头,望着车窗外的模糊夜景发呆。 以往接触甚少,今晚这一出,还是她头一回同时见到言家这两位青年才俊。 他们年轻这一辈,言漱礼和言逸群都是圈里屈指可数的风云人物。不仅因为他们自身条件优越,更因为他们家世背景充满戏剧感,许多人茶余饭后讲起,都难免感慨唏嘘。 比起其他树大根深的豪门,言家人丁分外单薄。言崐在生意场上一帆风顺无往不利,子女福缘却浅,与妻子仅育有一子一女。 长子体弱,思虑重,三十多岁接手家业没几年,就抛妻弃子剃度出家当了和尚。 幺女是个古典钢琴家,远嫁德国,定居慕尼黑。生活一直顺遂美满,然而在言漱礼七岁暑假时,却与丈夫意外遭遇空难,双双殒命大西洋,连片缕踪迹都寻不回来。 言崐悲恸得一夜白头。 是以,言逸群和言漱礼两个孙辈,皆抚养在老爷子膝下,由他亲自教导长大。两人并非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未来的路,都是早早为他们规划铺垫好的。 言逸群母家权势显赫,有红色背景,又有公检法人脉加持,从学生时期就已决定由法转政。 而言漱礼则被当作普德控股的继承人培养。集团旗下制药、医疗器械、消费品三大板块,最先交由他手的是创新药的前沿研发药企NMAA。原研药可谓最烧钱、最费时间、也最冒风险的领域之一,研发极其依赖基础科学,而国内弱的恰是基础科学,再加上集采打击、支付端问题和中美政策收紧,发展环境其实举步维艰。但言漱礼有资金、有魄力,一步一步,都在顺应期望,又在超越期望。 与李絮完全不同世界的一个人。 车流停滞不前已经将近七八分钟。李絮漫无目的地发够了呆,坐得有些难耐,忍不住翻出手机,打开地图导航看了看剩余的拥堵路段。 “感觉至少还要堵半小时,拐进去林荫道堵得更严重。”她口吻委婉,对身边那人抿出浅浅梨涡,“也没剩几步路了,不好再浪费你时间,我直接在这里靠边下车吧。谢谢你送我回来,Leon。” 言漱礼闻言,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工作中抬起,定定看她一眼,“走回去?” “嗯。不远。”李絮微微噙着笑,“不过可能要麻烦你借我一把伞。” ——虽然大概率还不了。 他应该也不需要自己还。 言漱礼没应她,面无表情关掉iPad,吩咐司机继续往莱斯特酒店开。随后没等李絮有所反应,就径自下了车,撑伞绕过来拉开她的车门。 “走。” 他扶住车顶,垂眼望她,表情有一点她难以分辨的执着。 很早以前就已经发现了,李絮想,她没有办法拒绝他。 春夜的雨,下得迷迷蒙蒙,像是向下坠,又似向上飘,有种时间回溯的微妙。 从中心大道转入林荫道,并未如李絮所言的那般拥堵不堪,反而人迹稀少,车都没经过几辆。不知是车流疏通了,还是她本来就在扯谎。 道路两侧的梧桐高耸入云,枝桠疯长,浓密得几乎蔽日遮天。 街灯昏黄,行人寥寥,仿佛一幅永远晾不干的、湿漉漉的油画。 他们在浓郁的绿意中穿行。 心照不宣的沉默中,没想到是由言漱礼先开口。 “陈彧去佛罗伦萨了。” “我知道。”李絮点了点头,声线柔和,“我同学跟我讲了。” “你这样躲,有用吗。”言漱礼语气淡淡,不留情面地指出,“他要查你的航班和入住记录,分分钟的事。” “我知道。”李絮还是那句,但态度并不敷衍,反而冲他笑了笑,“拖得一天是一天,我也好多做准备嘛。” 言漱礼眼底涌动着晦涩情绪,像是亟欲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走走停停,又遇窄窄的十字路口,红灯闪烁,静静读秒。 他们前面等着一对身穿制服的高中生。青春鲜活的少年少女,单薄的肩膀彼此挨蹭着,像两株蓬勃的绿植,共撑一把小小的透明雨伞。 或许是以为周遭无人,又或许是根本就不在意。男孩趁女孩仰头说话的瞬间,飞快低头啄了啄她软乎乎的脸颊,又飞快分开,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个人都不讲话,各自望向不同方向,但又同时笑了出来。 正是做什么都会留下回忆的好年纪。 信号灯来回转变,下一个三十秒,轮到李絮和言漱礼耐心等待。 然而他们当然没有亲吻与羞赧的理由。 便只是不远不近地一起站着。 “好怀念。”望着少年人渐远的身影,李絮不由轻轻感慨,“虽然高中记忆实际上也没有多美好,但看着他们这么年轻,还是好怀念。” 言漱礼没有接话,握伞的手骨节分明,不着痕迹地向她的方向倾斜。 李絮看着这双手,忽然想起它更青涩时,放在黑白琴键上的情形。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音乐课期末考核之后有一次聚会,我说过喜欢你?” 犹如一枚投入湖泊的石子,深深浅浅制造涟漪,她倏忽没头没尾地提起高中时期的往事,“好久远的事,你应该没什么印象了。” 有车从他们身后驶来。灯光像曳光弹擦脸而过,映着言漱礼的面庞,一时明,一时灭。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低垂地注视着她,在雨夜里,宛若一滩冷烧的火。 “记得。”他沉声,“你说出口不到五秒钟就反悔了。” “国王游戏嘛。谁叫我们两个抽到烂牌。”提及旧事,李絮不免笑了笑,“当时他们那么夸张地起哄。我怕被当真了,惹你生气,当然要马上道歉。” “你也说了是游戏。”言漱礼无波无澜地睨着她,“我为什么要生气。” “虽然不到那么严重的程度。”李絮思考了一下,“但无端端被不熟的人接近,一般人都会感觉冒犯吧。” “没有。”言漱礼口吻淡然,“别乱揣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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