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一整天的招聘,时间拉得太长,连中午和晚上吃饭都是换着来的,他们就自己调整,从每队休息十分钟增加到每队休息半个小时,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每个人的精力。
祁方隅靠着谢镜清小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半个小时,便伸了个懒腰,刚睡醒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哥哥,到我们了。
谢镜清嗯了一声,给他拿了一瓶水,润润嗓子。
祁方隅正要伸手接过来,看见旁边偷看谢镜清的女生玩家,又没动,我才睡醒没力气,拧不开它,哥哥帮帮我吧。
谢镜清就顺手帮他拧开了瓶盖,给。
哥哥真好。祁方隅心满意足地喝了几口水,那娇气的模样,是连女生看了都忍不住唏嘘的程度。
许嘉云被他们的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要换班了?哎我去,天都黑了啊。
谢镜清嗯了一声。
好难得啊,今天居然没有人触发死亡条件。许嘉云感慨着坐直起来,对柳元趋说:那个,换你们睡
你来之前,难道没有提前看过我们在应聘什么?柳元趋正在跟他面前的应聘者说话。
那应聘者是个女人,脸上戴着面纱,虽然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子,但从体态来看,应该是极美的,要说是舞者,视觉效果肯定没得说,但问题是,那女人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瘸子,两只手不怎么熟练地杵着拐杖。
跛脚女人像是很着急,不停地打字:我知道你们在应聘舞者,我的舞跳得也不错,肯定符合你们的应聘条件。
字体很大,连他们也看见了,许嘉云小声道:又是一个来凑热闹的。
他们应聘了这么久,来的人形形色色,有身体健全却不会跳舞的,有会跳舞但只会跳钢管舞的,甚至连不到十岁的小朋友都来凑热闹,应聘就是个幌子,来看城堡才是真实。
经历得多了,柳元趋也逐渐不耐烦起来,光是第一个形象问题,你就已经被筛选下去了,符合什么应聘条件?下一个。
跛脚女人霸占着位置不肯走,又打字道:可你们招聘的是舞者,难道不是只要会跳舞就可以了吗?
柳元趋说:你也知道是舞者,你这样的身体条件要怎么跳舞?我们少爷的婚礼可就在这几天了。
跛脚女人还不放弃:我可以跳舞,就算脚受伤也可以跳,这并不影响啊。
柳元趋啪地把桌上的资料一砸,不耐烦地道:你是招聘者还是我是招聘者?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个死瘸子,别在这挡着碍手碍脚的!
跛脚女人羞耻得脸色通红:你你怎么能骂人呢?招聘者就能这么肆意妄为吗?
柳元趋不爽,难道我说错了?你不是个瘸子?你四肢健全?你一点毛病都没有?
跛脚女人被怼得一个字也打不出来,浑身都在发着抖,像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折辱。
这话也太难听了吧?许嘉云看不下去了,你
谢镜清伸手拦住了他。
许嘉云疑惑道:谢哥?
谢镜清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只是盯着跛脚女人看,微微皱起的眉头带着些许的不解。
祁方隅刚想问他在看什么,就见管家理了理衣领,朝着跛脚女人的方向走过来,慢条斯理地拿起了被柳元趋砸散开的资料。
另外几个女生的坐姿都端正了些,不安地小声道:管家怎么过来了?
今天一整天都坐着没动、活像个化石的管家突然动了,他站在柳元趋的面前,将资料重新整理好,才说:她说得没错,招聘者,不能这么肆意妄为。
柳元趋的脸色煞白,甚至连一句脏话都骂不出来,就看见管家拿起那撂资料,朝着他的脸甩过来。
嘭一声巨响,不到一斤重的资料忽然变得千斤重,硬生生将柳元趋的脑袋削飞了一半,脑浆和血液飞射,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滚烫的弧度!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祁方隅和谢镜清都愣了下。
最惨的是距离柳元趋最近的那个女生,被溅了满脸的鲜血,直接蹲在地上惊声尖叫。
可惜了。祁方隅回过神来,没什么感情地说,他还是有点脑子的。
许嘉云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卧槽幸好谢哥拉住了我,不然我肯定也没了。
谢镜清已经松开他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管家。
管家对跛脚女人说:恭喜你过了初试,希望明天的舞蹈比赛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