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宴心道,好残暴的美人。
但先前随宴被顾云木的离世闹得心力交瘁,眼下不管美人再美,也没兴致观赏了。
她将门打开,走进屋内。
桌子坏了,药都没地方放,随宴索性直接走过去,把药递到了对方面前。
喝了吧,喝完你想走就走。随宴声音冷淡,我救了你,却不太想留你,所以不必这般闹腾。
随宴清楚江湖人士都多疑,仇家太多了,见谁都以为要害自己。
她没精力解释,所以才赶着对方喝了药就赶快离开。
可就是见了鬼。
那原本还一脸凶相、对她横眉冷对的人,听了她的话后,竟然瞬间红了眼眶,整张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随宴微微皱了皱眉,这怎么回事?
莫非眼前这位江湖人士,听不得狠话?
随宴觉得莫名其妙。
女孩的腹间不断地有血渗出来,脸色也渐渐发白,她一只手撑在柜子上,狠狠攥住了柜角,突然冷笑一声,张了口。
呵你,当真要我走?
随宴更莫名其妙了。
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回事。
好心照顾她,她发脾气,拆了你的家。
让她离开,她又这般委屈,自己倒像个恶人。
随宴现在困得就想回房睡觉,她今日心绪起伏着实太大,累得神经都似乎僵住了。
她不愿多说,将碗又往前递了递,快喝吧。要走要留,都先过了今夜再说。
随宴到底心疼对方身上的伤,她只要是看着和小诗一般年纪的女孩,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哪天小诗也这般被伤了,她估计会心疼得不成样子。
端着。女孩一直不肯接过药碗,随宴抓起她的手放过去,转身走了,我去叫人来给你再包扎一下。
刚走出房门,身后又是一声脆响。
药碗也被砸了。
那一肚子血的女孩咬牙看着随宴的背影,狠声道:你给我包扎,不要别人。
随宴紧了紧拳头。
随子堂好几年没皮痒,她也好几年没揍过孩子了。
可眼下她很想动手管教一番。
念及对方身上有伤,随宴于是只动了嘴。
她冷笑一声,我就不。
不想包扎的话,现在就离开,早点给我留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