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师把剑插回去,冰凉碰撞一声,她又在江新添另一条腿的膝弯上踢了一脚,看他跪老实了,这才使轻功进了宅子,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江新添默默跪了半晌。
哼。他极小声地犯嘀咕,我就是小添哥哥。
随师还是回去晚了些,随宴已经洗好了,正在梳头,看见她进来之后叫了她一声,小师,过来。
随师走近,刚要问怎么了,就看见随宴将脸凑了过来,在她肩上嗅了嗅。
师父随师身体僵了僵,你怎么啦?
闻闻你身上有没有血味儿。随宴看了眼屋子外,清儿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被他闻到了,又要问我一番,我还是少一事为妙。
随师敛了眼,那我去洗个澡,师父先睡吧。
随宴没注意到随师语气的变化,只点了点头,你洗快些,师父等你一起睡。
随师转身飞快走了。
随宴避着伤口在床上躺好了,身上还疼,疼得她合不上眼。
方才还是太凶险了,要是往后随师还惹了事,把这样的灾祸带给了家里其他人,可怎么办才好?
随宴努力地想琢磨出一个合适的缘由出来,在不让随师难过的前提下,赶她离开这里。
可琢磨了好久好久,就是没有一个万全的理由。
也是,这件事的本质就是赶人家走,怎么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缘由呢。
随宴哀哀叹了口气,怪自己一时贪心,招来了个麻烦的家伙。
可是。
随宴又想,难道随师不是个好孩子吗?
那自然是的。
危险来了,她第一个冲上去,护住了自己。
年纪这么小,却十分懂得如何照顾人,处理伤口的手法也很老道。
更何况,她还乖巧漂亮。随宴私心就是喜欢样貌好的,小师美而不自知,随宴却时时都会因着看向小师的哪一眼而愉悦起来。
随宴左思右想,赶人走的理由没思考出来,留下她的理由倒罗列了一大堆。
还没想完呢,一身湿气的随师就回来了,穿着薄薄的里衣,到底年纪小,不怕冻。
随宴转过头,往床里面挪了挪,拍了拍旁边剩下的床铺,给你搬来了新褥子,睡吧。
一起睡是随师自己说的,但真到了这一刻,她又开始扭捏起来。
她只是想体会一下和姐姐睡是什么感觉,但姐姐已经躺好了,她却不敢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