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师瞪着一双大眼睛,也不应她,就这么瞪着人。
随宴被她瞪精神了,失笑,怎么这么看着我?听小海说,可是你自己跑来的。
言下之意是,你不认我这个师父,现在又自己跑来,居然还瞪我?
随师却丝毫不羞不臊,她用手掌按住伤口,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我要下去。
做什么?随宴刚醒,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给人一种既安心又温柔的感觉,要去解手么?
随师的耳朵悄悄红了红,大声应她,嗯!应完就直接推开随宴,勾了鞋穿上,几步跑去了楼下。
随宴也捡了鞋穿好,快步跟了上去,却不是守着随师,而是买了些早饭上来。
随师有些磨蹭,随宴把早饭都端上屋里了,她还在茅厕门口犹豫,一边想就这么溜走,一边又有些舍不得。
她觉得自己真是贱,冷惯了,碰到些暖和的东西就走不开了。
可是随宴照顾人的模样,她那心疼又怜惜的眼神,像疆域的蛊毒一般吸引着随师,害得她一头扎进去,就是疼死也不想醒过来。
最后,随师自暴自弃地想,她反正已经到这儿了,脸都丢光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她先观察观察随宴的表现,不满了直接走就是,不必给她留情面。
这么想完一通,随师已经站到了随宴房门口,门没关,屋子里的人正在摆弄碗筷,一会儿将筷子从碗上拿下来放在桌上,一会儿又把筷子搁回碗上,看起来是等得有些无聊了。
随师一脚踏进去,随宴听见声音,立马收回手,转头笑着看她,解大手去了吗?怎的这么久?
随师发现这人莫名其妙的,上回和自己闹了不愉快,面色淡淡,按理来说眼下应当不爱搭理自己才对,可她又言笑晏晏,让随师摸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嗯。随师懒得多解释,一声全部应下。
随宴拿过随师的碗,给她盛了碗小米粥,受伤了不好吃别的,就喝碗热粥吧。
把碗递给随师的同时,随宴又说:我还叫了碗鲈鱼汤,补身子的,等会儿喝。
说到鱼的时候,随宴明显看见随师接碗的手顿了一顿。
她抿一抿嘴角,明白小丫头果然在意那件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揭了过去,小师愿不愿意跟师父说说,是怎么受伤的?
随师又听见那声师父,心里越来越气不过,冷声答道:我已经说过了,不会再那样叫你。
随宴装傻,哪样?叫我什么?
随师动动嘴皮,不想跟赖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