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家的垮下了脸,这我还记怪自己当初没帮一把呢,眼下这麻烦越来越大,都已经不是我能插手的了。
随清反倒看上去格外看得开,他只是拍了拍那人的肩,无碍,做了该做的事,日后不会后悔就行了。
他知道司空敬要回北境时,几乎一眼望见了他们两人那灰暗的未来,于是匆忙表明了心迹,只求自己问心无悔。
生意做完了,朋友也交下了。
随清是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他又可以回他的丹枫堂,在小小一方戏台上演着各色人生,只是他的人生怕是再也等不来了。
那边随海和随清走了许久,随宴还恋恋不舍地望着,随师想着方才他们说话时自己一句都没插话,心里越发不悦起来。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披着外衣走到随宴身边,出声道:我饿了。
随宴被她的声音勾回来,看见随师后活像没脸见人似的,急忙躲避开随师的眼神,支吾道:嗯,你等着吧,我去,去做饭。
随师在廊下站着,左右院里无人,她想起昨晚醉酒的随宴,终于破冰笑了一下。
自从那回偷喝桃花酿被随师装糊涂揭过去之后,随宴几乎每天都要让江新添跑腿打几两酒回来,看书的由头用多了,她就说睡前该多喝水,拿随师当傻子唬。
昨晚随师做傻子是真做傻了,就这么放任随宴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眼睁睁看着她醉倒了。
酒鬼醉了之后还算乖巧,不吵不闹,甚至保留了一丝清醒意识用来辩解,小师奇了怪了谁将我的水换成了,嗝,换成了酒
随师无奈看着醉倒在桌上的人,配合地对着酒鬼自说自话,是谁呢,是我吗?
正好门外有几个师姐过来看望她,刚走到门口就嗅到了屋子里浓厚的酒味儿,连忙拍打起了门来,师妹?随师?你怎么喝上酒了!伤没好不能喝酒!
结果等门开了,她们看见随师还清醒着,眼神清澈,真正醉了的家伙是趴在桌上的随宴。
你们一位师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闹什么呢?你把你师父灌醉啦?
随师瞪了她一眼,不是我师父。
怎么不是了?咱们那儿可都传遍了啊,帮主都不知道被笑话了多久呢,养了好几年的徒弟一朝就被人便宜拐了去了
这几个师姐和老爷们呆久了,身上也一股子豪爽气,笑起来笑声哪儿有半分银铃之意,活像是关羽转了性,成了个暴躁娘们似的。
别笑话我了,几位师姐。随师将门虚虚掩上几分,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过几日就能和你们一起去守着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