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宴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忍了忍,她是为人师者,一定要教会徒弟如何忍耐。
那边随师拿了双新筷子,却久久未动,站在灶台前,怒气冲天地拧着眉。
可她却在沉思,自己这般生气,是为什么?
不过是随宴被人碰了,她应当气的是自己师父受辱了,可眼下她心里却不像是那么回事。
反而觉得,是自己的人被碰了那般怒火滔天。
她紧紧抿着唇,为着这点自己尚且不理解的心思,感到慌张了。
随宴找了过来,轻轻喊她一声,小师?
随师没回头,反而听着胸腔里的那块肉跳得越发厉害了起来,她不自觉地往里躲了躲,想要避开随宴。
拿双筷子而已,怎的这么久?随宴走了进来,看见随师都快将自己塞到墙角里去了,上前拉了她一把,做什么呢?
没什么。随师甩开她的手,把头偏向了一边,很明显是在避开她。
做师父的这下是真懵了。
但不管三七二十一,小师生气了那便哄为上,随宴于是又拉了拉随师的袖子,软下声音问道:是不是生气了?惜阎罗她就这样,以前没个正形,眼下还越老越幼稚了。你要是看不惯,大可以揍她一顿,也好过自己生气啊。
随师垂着头,眼睛却落在随宴的腰上。说来奇怪,她也和随宴同床而眠这么久了,为什么从来没注意过随宴的腰呢?
惜阎罗说像一把嫩豆腐,那到底
咳咳随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她慌张地又离随宴远了一些,自己捏紧了拳头,变得十分慌张了。
随宴是真的头疼起来,面都要坨了,小师,快跟我回去吧,啊?
她说完便微微转过了身,想要引着随师一起走,可那默不作声的徒弟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反将随宴一拽,伸手抱住了她。
随师的脸埋在随宴的锁骨处,手臂软软地圈着随宴的腰,拼命吸着她身上那股淡然又安静的味道,瞬间连心跳都缓和了许多。
她闷着声音撒娇,随宴让我抱抱你。
随宴下意识也搂住了随师,手还在她头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让她宽慰些,行,你想抱,就,就抱吧
可不管随宴怎么思考眼前的情况,她都觉得这会儿随师的行径和方才惜阎罗的,似乎没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