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在马车中啼哭,也不知是明白此刻要离了母亲,还是在忧虑往后人生难以预计。
后来,她的孩子在颠沛流离中长大了。
待到幡然醒悟时,却惊觉时光难追,已经有另一个人在她孩子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了。
宋鸾风在原地叹息,悲哀之余,又强自欢喜
不论如何,容轻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血脉相连,总有一天她能听到一声娘。
采购归来,正好到了饭点,程青云等着他们回来一同用饭,随师却先跑回了自己的营帐之中,将那根簪子收在了一个木盒之中。
如此她还不放心,最后硬是将那木盒放在了枕边,这才觉得踏实了。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平阳侯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小师,怎的还不去用饭?
不急。随师整理好褥子枕头,这才回头,平阳叔找我有事?
平阳侯点了点头,笑她聪慧,你还真不吃无事献殷勤这套。
随师轻轻笑了笑,平阳叔有话直说吧。
好。平阳侯在桌边坐下,摸出一张大梁境内的地图出来,小师,你过来看。眼下我们身处庆余,再往后便是江南的各州县,我们必然不能让战火烧到江南境内。但秋云山此人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我怕他铁了心要攻过我们这道防线。
随师也坐下了,支着下巴认真听,嗯,所以呢?
平阳侯稀奇地看着她,你没有什么见解?
随师皱了皱眉,平阳叔,若你是来找我做军师的,那怕是不行了,我根本不懂兵法。
她这话是实话,青云帮不过江湖中的一个帮派,有事没事学什么兵法,程青云也没刻意教她,因此自然是不会了。
可话一说完,她又突然想到什么,还是说,平阳叔觉得我是定安候后人,自然而然便觉得我也精通这些?
平阳侯没接话,但神色看上去就是那样。
随师叹了口气,纵然心中痛恨这种莫名其妙的期盼,但还是许了诺,往后我会学的。
抱歉,是我恍惚间将你当做你父亲了平阳侯露出个失落的笑来,我和定安从小是一同看着兵书长大的,幼时也都立志为将,他说要保家卫国,我说要保护百姓,也算是相得益彰。
随师耐着性子,平阳叔和定安候,都是能做英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