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随师兴冲冲收拾包袱的时候,随宴也兴冲冲的,甚至想着要去庆余接人回来。
可她还没动身,秋水山悄悄找了她一回,随后带走了她那老师傅和医馆几个学徒,随宴便再生不起要离开瑞城的心思了。
她去丹枫堂,等着随清他们都封箱了,领着一帮子人去置办过年的年货,不像是要过年,倒像是在打劫。
随清和一群孩子们搂满了东西,大包袱小包袱,两只手都满了。
随宴也没轻松到哪里去,她边走边打量着四周,怕生变故,可是观察许久,任何异样都没发现。
她松了口气,回头对孩子们道:今年不求热闹,只求安稳渡过,明白吗?丹枫堂无人照顾你们,留一部分同我住,再去一些进小海的宅子,务必要大家都在一起。
孩子们立马点了头,到底是见惯了世故,没一个多嘴问的。
随宴愁着眉眼,随清自然也清楚将要发生什么,但还是不愿见大姐如此模样,赶紧凑了上去,大姐,我手疼。
嗯?随宴看了他一眼,无语至极,我提的都比你多,这还嫌重?
这可不一样。随清苦着一张脸,大姐提的是衣裳,我提的是米啊
随宴轻轻笑了一声,准备腾出一只手来替他分担,不过还没换好手,就听见身后孩子们嚷了起来,子堂哥哥!是子堂哥哥!
被勒令只能呆在家的随文礼和随子堂一起出来了,不过不是溜去赌坊,而是来帮忙的。
随子堂长高了一些,都快赶上随宴了,他轻松地拎走了随宴怀里的东西,下巴一抬,大姐,尽管使唤我就是,何必自讨苦吃。
随宴在他身上掐了一把,再说?
随子堂立马闭嘴了。
他离家将近一整年,前阵子才从学宫回来,随宴是看不出他有何长进,但随子堂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她也只好点头附和。
她怀里空了,见随文礼去提走了随清手里的东西,抬眼看了随文礼一眼。
后者像是没察觉她的眼神似的,神情自若,不动如山。随宴只好挪开了眼,这么长时间了,她除了知道随文礼一直在赌,其余的一无所知。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家,随宴拉了会做饭的进庖屋帮手,好一番辛苦,可算将众人的肚子都填上了。
夜里下了雪,随宴本打算让随清去将一些孩子送去随府,但是想了想,还是自己拿了大氅,带着几个孩子们出了老宅。
街面热闹非凡,孩子们在家门口堆雪人,大人们在屋内暖和说笑。
随宴弯了弯唇,又收回目光,嘱咐道:靠里走,注意脚下。
孩子们都裹得包子一般,个个都乖乖点头,跟着随宴安静地走了。
等到了随府,随宴把人都交给了管家的,叮嘱了一番,便打算折身回去了。
管家的叫住她,姑娘可要住一晚再走?这路上越发安静了,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