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宴抓紧了宋鸾风的衣袖,埋在她怀里,抽泣声慢慢传了出来,她在心里想着,以命相抵我又何尝不愿意呢。
小师,是大姐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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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饶霜回到了秋云山的宅子里,刚换好一身衣裳便有人来叫他了,说是秋云山要见他。
知道了。他沉声应下,脑中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秋云山要见他,无非是问他身上伤势,又或是他溜出去的事被发现了,要质问他罢了。
可这些,对眼下的秋饶霜来说,都已经不足为惧了。
临出门时,他想了想,抬手狠狠摁在了自己的伤口上,逼出了一些血迹渗出来,白色的里衣染上了血。
做到如此,他这才去见了秋云山。
他甫一进门,正对着他坐着的秋云山便看了过来,冲他微微露出一笑。
秋饶霜还来不及反应,站在秋云山身边的人便猛地甩出了一支飞镖来,湛湛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秋饶霜咬牙忍下了,这肯定也是秋云山的意思,他暗自握紧了拳,缓步走到了秋云山面前,喊了他一声,父皇。
怎的还在叫父皇?秋云山起了身,和秋饶霜平视着,目光有一丝慈爱,我都已经不是皇帝了,随意叫便是。
在儿臣心中,父皇永远是父皇,不会改变。秋饶霜低眉顺眼着,不敢抬眼和秋云山对视。
是么?秋云山笑了笑,做了这么多年父子,你倒是明白我霜儿,今日是不是又受伤了?
说着,秋云山抬起了秋饶霜的一条手臂,撩开衣袍一看,那衣裳都和血肉模糊的伤口粘合在一起了,他嘶了一声,看着,可真疼啊。
秋饶霜乖巧答道:儿臣不疼。
秋云山看着他,反问道:真不疼?
当真。秋饶霜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仿若那就是他人的似的,冷漠道:想要什么,必然要付出一些相应的代价这个道理,父皇很早就教给儿臣了。
嗯,嗯秋云山回过头,和方才扔飞镖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看,我的儿子,就是聪慧、明事理。
那人配合地嗤笑了一声。
接着,秋云山又颠来倒去说了些其他,秋饶霜顺着他的意思一一应着,等他疯够了,累了,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可这几回他溜出去见随宴和宋鸾风的事,秋云山似乎是真的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