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忍俊不禁,哧哧乐,也把舒栗痒到,两个人笑成一团。 舒栗妄图扭开,他硬是不让,相互对峙打闹十来秒,舒栗放弃反抗,任由他叠抱着自己。 他近在咫尺的声音像是从她身体内部 发出来的:“你男朋友,谁啊。” 舒栗撇一下嘴:“某个史莱姆吧。” 迟知雨欣然接纳:“那我要坐实这个新称谓了,今天一天都不会跟你分开超过三厘米。” “你有毛病,”舒栗掐他胳膊,突地摸到一处凸起,她托高细看,发觉男生小臂的内侧,有一道并不明显的白色增生疤痕。 “你这道疤哪来的?”她问。 迟知雨跟着瞥一眼:“小时候划到的。” “怎么划到的?” “在植物园追鸟,没注意脚下,摔了一跤,被路上的灌木割到了,还打了破伤风,”迟知雨似乎为这一抹不易察觉的缺陷不安起来,欲盖弥彰地把短袖当中长袖使,往下拉拽:“你不会因为我不是个完整的男人就不要我了吧。” 舒栗笑出一声:“我喜欢有故事的男人,带点伤痕就更爱了。” 他立刻撒手,拉开一旁的抽屉:“任意门,带我走,回到那天多摔几次跤。” 舒栗把抽屉推回去:“小心摔花脸。” 迟知雨应对自如:“那我就当小树的大花脸猫。” 舒栗服气地与他十指交扣:“那这个家得多猫飞狗跳啊。” “不过,”她话锋一转,有灵光乍闪:“我们下午不是要去看房嘛,看完之后去植物园逛逛?这个季节那边应该很值得观赏。” 迟知雨怔了怔,一秒后将抽屉复位,敞到最大:“现在就出发。” 舒栗灿然一笑:“行,let'sgo!” 男生配合地颠动双腿,手把手带她模拟虚假方向盘,发出“嘟嘟嘟”的鸣笛声,还正儿八经提醒:“路况不佳,请这位只知道傻笑的女士系好安全带。” 舒栗快要笑裂。 在这种无敌大可爱面前,谁能守得住心房? 大笑与震动同频的那一秒,她被他逞心如意地拥紧。 — 舒栗确定自己在谈一场顶好的恋爱,她的男朋友热烈,澄净,不吝啬不藏匿,像个爱能的永动机。如果用近来网络流行的“天气男友”套公式,他一定属于初夏的正午,阳光最为盛大的时段,好像永远不会抵达黄昏与暗宵。 即使此刻,她挽着他胳膊走在见晚的林间小道,浓到幽邃的绿,织出天罗地网,落日仿佛一枚正在融化的橙子味棒棒糖,而树干是它的支棍,甜味就顺着松叶的末梢往下淌,滴坠到每个行人的头顶与肩膀。 迟知雨带上了许久不见天日的望远镜,隔着它们四处寻觅:“其实春秋能看到的鸟类更多。” 舒栗学他东张西望,侧耳倾听园子里此起彼伏的雀啼:“为毛?” “因为是迁徙旺季。” 迟知雨驻足,把望远镜交她手里,抬头指向右侧树冠一处:“看那边,叫那么难听的就是噪鹃。” 舒栗眉心紧蹙,努力眯起眼辨认:“在哪儿,我只看到一只乌鸦。” 迟知雨笑了声:“它是长得有点像乌鸦,一般黑,但人家叫噪鹃,而且乌鸦也不这么叫的。” “哦……”舒栗作受益匪浅状,更新大脑里的鸟类知识库,又转转眼瞳:“我知道乌鸦怎么叫。” “学学。” “啊~啊~啊~” 迟知雨急速眨眨眼,笑得像刚放晴的雪天:“绝,钱塘有善口技者,姓舒名栗,其夫知雨每闻之,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绝妙。” 舒栗语塞两秒:“……你去梁颂宜那报道吧,她会很欣慰的。” 迟知雨用胳膊勾住她脖颈:“不要,我只认宇宙特级教师——小树三三。” 舒栗垮下肩:“迟知雨,你知道你现在胳膊越来越沉了吗?” 男生闻言,春风得意地掀眉:“说明我练出来了。” “真的假的唷?”舒栗将信将疑地捏捏垂在自己颈侧的小臂,而后不堪重负地将它摆开,活动双臂:“我肩膀要都塌了。” 迟知雨稍稍倾斜,把自己上半身交过来:“我给你靠靠?” 舒栗也不推辞,大喇喇与他勾肩搭背,还故意使劲,也让他尝尝负压的滋味。 还没占上风超过两秒,迟知雨猛然躬身,从她腿窝处将她托起,十分轻松地单手横抱到高处。 “喂!” 舒栗吃惊地搂紧他脖子,对上近在眼前的逞笑后,她羞恼地左右看,嗔责起来:“还在外面呢!” 迟知雨眺望周遭:“要闭园了,这条路上没人。” “那也放我下来!”她一字一顿,脸比夕阳滚烫。 迟知雨勾唇,倾身将她护送到地面,鞋底刚要成功着陆,又被恶作剧地故态复萌,重新掂回原位。 这次堪比失重的考拉,她将男生攀得更紧。 舒栗:“你是不是活腻了?” 迟知雨耸肩:“不是想确认我练没练出来吗?这就是练给你看的啊。” 不忘臭屁:“还挺有先见之明,哑铃买的不亏哈。” “切,有本事把我抱到出口。” “还真有。” “……哎,你慢点啊!” — 笔试成绩放榜那天,舒栗得到意料之中的分数,不算垫底选手,但也没有入选的可能性。回家辅以几句借口和甜言,再挨批一小时,她成功逃过陈亚兰的法眼。 然而找房一事进展不大,虽然近来一有空暇,她都会跟迟知雨在外奔走。 “梦中情库”可遇不可求。 但不是没有幸运的地方,有积极男友担任贴身车夫,比起初春那会儿每天走到小腿肌爆长,现下的舒栗省去了很多时间和脚力。 约莫六月下旬,舒栗收到来自周经理的好消息,说是先前那家驿站对面的水果店扩建迁址,朋友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舒栗当即跟他约好看房时间,迟知雨在一旁冷言冷语:“怎么总是他?” 舒栗斜他一眼:“因为人家门路多啊。” 迟知雨把玩着中性笔:“昨天我带你去看的那个loft不行么?一楼工作,二楼休息,地方也够大。” 舒栗倒在椅背上:“可是一个月租金六千!你认真的?” 迟知雨咕哝:“我帮你出一部分不就行了,你三我七,公平合理。” 舒栗两手抄兜:“你还知道是帮啊。你真的带给我太多太多了,多到无以为报的程度,我怎么可能老是这么理直气壮?” 靠,怎么钻他的文字空子,迟知雨当即改口:“我和你三七分交房租,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毕竟我平时也要过去溜达。而且你是我女朋友,适当依靠我一点怎么了。” “我可不止依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