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工本工。”又嘟嚷:“刷个墙而已,杀鸡还用牛刀至于吗?” 迟知雨无奈地应声,搭住她肩膀,把她往停车处揽。 “又干嘛,慢点,你腿长,我很难跟的好吧。” “去装修城啊,毕竟我是油漆工二号,选环保的,别害我甲醛工伤。” — 徐店主的夫人通情达理,一听是年轻小姑娘自主创业,还要长租少说半年,当晚就拍板定案,让给舒栗每月两百的优惠。舒栗在微信里各种道谢,截屏聊天记录发给迟知雨:我就说有迟貔貅加持,生意永远谈的下。 此等赞誉让对面很是受用:我是貔貅,你是什么? 舒栗答:我是摸貔貅的人,摸头开智,摸背来财,摸屁股撵走所有霉运。 迟知雨惊叹:舒栗,你还懂挺多。 他又问:那摸嘴会怎么样? 舒栗:……会堵住财路。 迟知雨:我不要当貔貅了。 他消失了一会儿:我要当鸾凤。 舒栗:还给你挑上了,这东西这是干嘛的? 迟知雨:你怎么满脑子铜臭? 迟知雨:这是尊贵的伴侣,天作的良缘。 舒栗:。 舒栗:6 隔天,舒栗就坐着迟知雨跟老姐借来的新座驾——奔驰大G出山装潢,工具盛了满满一后备箱,为此他还特意回了趟家,多借来一副折叠梯。 用美纹纸将门框,插座,踢脚线依次粘贴遮挡,两人分工做工,擦拭墙面,而后用砂纸打磨有坑洼和污垢的地方。 空间看着不大,光是这两步就耗去一下午,累到人头脑发蒙,胳膊酸痛。 舒栗坐到小马扎上偷闲,连抓耳挠腮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天呐——看着简单,原来这么费劲,二十平和四十平果然不是一个概念。” 迟知雨递过来一瓶水,马后炮地呵一声:“我都说找帮工了。” 帮工? 舒栗陡生歹念,舞眉暗示迟知雨:“Nio呢,他出国度假了吗?” 迟知雨差点喷水,也有点同情朋友:“又找他?” 舒栗歪头:“他不是刚好专业对口嘛。” 迟知雨露出一个“你坏得很,但我喜欢”的坏笑,给Nio弹语音,开公放:“喂,在哪呢?” “在家啊。” “在家干嘛?” “你别又想诓我去当打包员,哥不吃这一套了。” “怎么会 ,我们都忙完了。明天下午准备出去涂鸦,你有兴趣吗?” 舒栗跟迟知雨相互使个眼色;他食指点唇,她屏息憋笑。 “好像有点意思,在哪?” “明天发你地址。” ——“这就是涂鸦?” 举着吸饱了白漆的滚筒刷,倪傲只想把它往这对狼狈为奸的两口子身上甩,他怎么就是记吃不记打,梅开二度栽进下过雨的树坑里。 “请两个油漆工会怎样?”他怨愤地学着他们将油漆往墙上涂抹。 迟知雨自在地反问:“那怎么体验到这么有趣的室内艺术?” “……”他永远不会再接迟知雨的任何通话,回迟知雨的任何消息,他们从此割袍断义。网?址?发?b?u?页??????????ε?n?????????5?????ò?? 本以为磋磨一下午也到底了,这个暑期不可能更烂糟糟,没成想,因为他和迟知雨各占一张梯子,栗姐烦恼够不到某个高处的墙角旮旯,他的绝交兄弟当即从梯子下来,问她要不要骑自己肩上。 倪傲目瞪口呆,当他不在是吧? 舒栗脸快扭一块儿,抱歉地瞥过来,倪傲立刻装耳聋眼瞎,要把墙磨出个天坑。 听见女生骂他嘴里没个把门的,倪傲心里又畅快了些,结果他这位哥们更爽,不由分说将舒栗截腰举高,一本正经询问:“看看这样够不够得到?” 倪傲:……他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的? 搁这儿演偶像剧是吧。 麻烦把他们打包送火场。 一整天的不遗余力,奶油白逐渐攀满四面墙,整个空间在斜阳西沉后也变得通明皎洁,三人如释重负地撮了顿大餐,全都累到话都懒得讲。 全速踩油门,逃离土匪夫妇的路上,倪傲收到迟知雨18888的转账:一点小费,谢了。 把他当什么呢,倪傲退回去:留给你看看脑子。 迟知雨:我大脑很好,谢关心。 倪傲:建议解剖看看是不是全是树叶。 迟知雨似来灵感:宝贝,厉害啊。 下一秒,Avis变更网名为“小树脑袋”。 Nio:“……” 趁着红灯,他赶紧“不显示”此聊天,这才如大赦般舒口了气。 — 通风散气几日,舒栗一次性搬来新库房,这是新的里程碑,也是新的扎根处。闲置云庭的宜家旧桌再次得见天光大展拳脚,两人一齐组装货架,仿若昨日复现,只是背景变得更亮堂也更理想。 迁址前空出的几日,舒栗没有闲下,决定拨出一笔资金用于配置台式机,ipad画图毕竟不及板绘功能齐全,适用广泛,新基地新气象,设备也得跟上。 每天跟她出双入对的装机高手,自然主动揽活儿,踊跃自荐,叫舒栗只管提预算和需求。 舒栗对此并不专长,给出初步报价:“4000~5000范围内吧,然后适合画画和设计。” 迟知雨一如既往犀利:“你准备装个小霸王?” 舒栗:“…………所以你做不到咯?” 迟知雨:“瞧不起谁?预算再可怜,我都能搭出最顶级的配置。” 舒栗:“等你好消息。” 迟知雨亲自去数码城配件,仅用两日,就交出满意的成品。启动主机后,风扇飞转,舒栗兴奋地望向显示器,用户名有点放肆,大喇喇显示treeWithrain,她随之勾唇,又在桌面壁纸显现后掀起更大弧度。 是他俩的拍立得横屏照,他们恋爱后的第一张合影。 她愣一下,回头捏他鼻子:“你也太能夹带私货了吧。” 迟知雨下颚线牵高,躲掉她的龙虾小手,从高处瞥过来:“没办法啊,到现在都没在某个人手机或笔电里看到我半个影子,只能以私谋公了。” 舒栗剜他一眼,微笑着将打单机对接到电脑,还没操作完,腰边一紧,她被人从后拥住。 她整个人顿住,松开握住鼠标的手,有湿热的鼻息往自己颈后钻,深深的,也静悄悄。确定等不来迟知雨说话,她用肩膀拱他一下,“怎么了”。 男生不回答,只是动了动,呼吸在一霎收敛后,消失了,变成了具象的液体,有体感,有温度,渍烫在她皮肤表面。舒栗的鸡皮疙瘩瞬间跑出,毛孔有了味觉,似能尝出它,是幽蓝时分的海水,有宁静的咸涩,也有夜色将至的难安。 “迟知雨……”它们仿佛能渗入她身体,从静脉延续到心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