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笑了。 泄恨似的,再次去接那粒话梅时,他借机在她指端狠咬了一口。甲缘钝痛,舒栗倒抽凉气,缩回手:“你狗啊?” 迟知雨不说话,唯独唇角上扬。 到达魔都已是五点多,路上车流猛增,牌照也都变成沪字打头的各种字母。市集场地安排在宝曹路一间创意园区,去客房放完行李,再将商品和收纳配件安置进一整个三十寸行李箱,舒栗推着它出来。 迟知雨接过去,拉着提手掂了掂:“你以前都自己拿?” 舒栗:“不然?” “不愧是最强单人路。” 舒栗跟他进电梯:“反正不用一直拎着,小桐也会帮我。” “倒是你们留子,”她转头看他:“我刷到不少出国视频,跟搬家差不多,一次好几个行李,你一个人真的可以?” 迟知雨垂眼:“我跟我姐还有Nio一起去的,落地了有人接。” “他们陪着你么,”舒栗宽慰地翘了下嘴角:“那很好。” “不陪我就要跳飞机了。” 虽然是玩笑口吻说的,舒栗心头还是酸胀一下,没有再开口。 倏地,垂那的手被捉起来,拉高了,又慢慢放回原处。 再次被他冷不丁的动作吓一跳,舒栗疑问脸。 高处的男生睨过来:“看看有没有咬伤。” “伤了,”她即兴碰瓷:“狂犬疫苗费用。” 迟知雨略耸肩:“在车里杯架,抵消了。” 舒栗冷哼一声。 走向停车场,万向轮咕噜噜的,很吵闹,迟知雨将行李箱提起来,换到另一只手,靠近舒栗,直到水泥地上的两道影子几乎看不到间隙。 他敛眼看着他们:“165还是166?” 舒栗怔了怔,惊讶地侧过头去:“怎么估算出来的?”这么精准? “你的耳朵,刚好略高于我的心脏。” 第79章 第八棵小树我想要的现在 从主办方那边登记好姓名,舒栗拿上两张入场工作牌,根据海报地图找到A6摊位。 两旁已有摊主同行在陈列货品,好奇望他们一眼,又继续收拾桌上的东西。 舒栗关注了一下他们的店名,分别是mochi&dot和咸月亮,都是她在刚入圈时曾消费过的文创店。 现在也能齐肩了。 她跟迟知雨小声说:“一会儿我要去集章。” “集什么章?”迟知雨放下行李箱和搁板:“盖他们的印章?” “聪明。”舒栗蹲身扯开拉链,将鼓鼓囊囊的物品解放,交代工作:“你负责把这些置物盒和展示架拼装一下,我负责整理商品和摆放。” 迟知雨应一声,大略比划起那些配件。 舒栗掀眼:“你还记得怎么拼了吗?” 迟知雨沉默一下:“你这些架子,幼儿园水平。” “喔。”舒栗放心地起身,抽出昨晚熨过的绿白格桌布,递一角给迟知雨,左右协作,将它铺上展桌。 理平桌面的褶皱,回到箱子前,迟知雨已组装好一只亚克力阶梯展示架。 舒栗检查一下:“可以嘛迟总,宝刀未老啊。” 她回身翻翻布袋,将最里面的折叠小马扎抽出,交给他:“坐下弄,一直蹲那太累了。” 迟知雨接过去,一屁墩坐下:“不敢想象阿姨要受多大罪。” 舒栗乜他:“你不来的话,这些就归我弄了,我妈负责摆东西。” “小桐在呢?” “也我弄。” 迟知雨斜她:“是找不到更心灵手巧的员工了吗?” 舒栗不否认:“对啊,置物架有它们自己的白月光。” 迟知雨低笑一声。 将贴纸和胶带摆放妥当,隔壁咸月亮的双马尾摊主一步三回头地走过来,满脸写着“我是i人”的局促,和舒栗打招呼:“您好,请问您是小树老师本人吗?” “是呀。”舒栗忙用纸巾擦擦手。 “啊……”女生轻呼一声,掏出兜里的记事本:“请问方便跟您集个章吗?” “可以啊,”舒栗取来为这次活动特制的印章:“你来还是我来?” “帮我跟小树老师要个签绘——”跟她同行的女生在后面招手:“老师您现在有空吗?” 舒栗愣了愣:“有的,画起来很快。” 她屁颠颠地将本子送过来。 舒栗找出绿色马克笔画图和签字,一通业内吹捧,互祝灵感不断,月月爆款,大家才各归各位各回各摊。 重新蹲到迟知雨跟前,舒栗都有点汗流浃背。 “小树老师,大红人啊,”他瞥她一眼:“还说要去跟人家集章,结果人家都先来找你了。” 舒栗开心挨夸:“对呀,这几年的努力难道是白费的吗?” 迟知雨说:“看你两个账号都弄得有模有样,还以为背后已经有个团队了,结果回来一看,还是只有两个人。” 舒栗说:“三个人好么?” “还有谁?” “新仓管啊。小桐要看店,我要作图,仓库没人打包登账了。” “哦。” 舒栗被他的反应逗笑:“你以为我说的第三人是谁?” 迟知雨把牛皮纸盒递过来:“不知道。” “你以为是你啊?” 迟知雨:“我可没说。” 舒栗微微笑,将分装便签挨个往里排拢:“你不是第三人,你是永远的团魂。” 呵,迟知雨笑了笑,撩来的一眼,写满了“你就吹牛吧”。 舒栗将满员的收纳盒放上展桌:“我可从来没抹杀你的努力。” 迟知雨帮着她码便签:“是吗,一次都没看到有什么雨滴元素的产品。” “这是你的个人ip诶,我怎么能随便滥用。” “反正你总有话说,”他拿起桌上那包缤纷可爱的钥匙扣:“其他元素都占满了,铁打的小树,流水的小花,小草,小猫,小熊,小蘑菇。” 舒栗嘁一声:“搁这儿跟空气斗智斗勇是吧。” 她翻翻布袋,找出新捏的黏土徽章项链,系到入场牌上,交给迟知雨:“给你。” 迟知雨敛眼:“什么?” “我专门为这次市集准备的限定小物,全世界就两个,”舒栗晃晃自己的牌子:“还有个在我牌子上。” 迟知雨没接:“不是打样吧。” “我把你打成猪样,这我上周熬大夜做的,”舒栗往前怼一下:“拿着。” 男生接过去,两手崩开脖绳戴上,又拎起牌子,近距离看上方憨态可掬、圆咕隆咚的立体小树。 舒栗说:“明天才用呢。” “试戴一下,怎么了。” “ok,ok,您尽管试,洗澡睡觉也别摘。” 之后的两日,拜迟知雨所赐,舒栗摊前人头攒动,水泄不通,没消停过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