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间撞到了茶几角,咣得一声,也把舒栗惊到。 小腿很痛,迟知雨不由自主加快脚步。 舒栗也离开沙发,追他到玄关,男生已经打开门,却忘记换鞋。 怎么还是这么蠢,舒栗拉住他:“你晚饭还没吃。” 他回过脸,眼睛红红的,浮动着熟悉的脆弱和专情:“我回去吃吧。” 她掐紧他胳膊,坚持地说:“不要走,留在这。” 他注视着她,她也注视着他。 谁都没有闪躲。 楼道里的感应灯在下一刻暗下来,是男生反手摔上门,没有再犹豫地,劈头吻下来。 第80章 第九棵小树世界第一大笨猪 被迟知雨捧着脸亲下来时,舒栗整个人都微微后仰。 他的靠近带着来势汹汹的急切,可等舌尖靠进来,他却缓住了,好像在等她先回应。 两颗柔软的星体,在看不见的地方,小心地贴了贴,很快找回节奏,相互旋绕和吸引。 迟知雨近乎失控地把舒栗推到墙边,整个人笼住她。 他的手,沿着她手臂一路向下,最后挤入了她指缝。 三年没有相扣的手指,三年没有贴近的体温,一寸寸,一隙隙,都不留余地的占据。 赌气一般,要把这些年所有被扯断的部分,重新缝回双方那里,哪怕压到骨架都有点疼。 舒栗溢出含糊的鼻音,他就吻得更用力,几乎要把她悬起来。 她快站不住了,他便将她抱坐到桌边,捧起她下颌,再次吻住她。 彼此换气的间隙,舒栗不耐地抵了他一下,“你轻点啊……” 他不要轻点。 就要无所顾忌地吻她,无所顾忌地表达,把他的存在烙进她的感官,直到她再也不会抗拒他,遗弃他。 迟知雨的掌心像聚着火,他触碰的地方,体温在悄然升高。 空气里呼吸声渐重。 丢掉了克制,丢掉了逃避。 只有靠近,用力地追逐和回应。 那些欲言又止的话语,变成百无禁忌的情愫,在彼此的唇齿间相融,蔓延向心灵深处。 理智在消减,特别地让人想哭。 舒栗鼻腔酸胀。 身体自然地倾向他。 人也许会变,心也许会磋磨或沉淀,但真实的反应不会撒谎。它给出的答案就是纠缠,尽情地,深深地纠缠。 包括……想要咬他。 她照办了。 迟知雨嘴唇吃痛,嘶了一声,俯到她颊边:“是不是把你亲痛了?” “硌到我了。”——舒栗忙补充:“是墙。” “人墙还是背后的墙?” 他出国这几年都在学什么,舒栗没好气地搡了他一下。 面前的男生红着脸,闷笑两声,盯了她一秒,再次靠过来。 莽撞的吻变得温柔了,变得厮磨,变得有了节奏与起落,他们终于感受到了彼此的气息,和嘴唇的存在,相互啄吮。 身体是有香味的,津液是甜的,为什么刚刚没有感觉到。 他从她的嘴脸亲到鼻尖,额头,下颌,耳廓,她脸上所有的地方。 珍重的轻吻将欲念稀释了,也把刚被填满的饥饿一点点回勾。 “迟知雨……”舒栗声带发颤,膝盖不自觉绷紧。 “嗯。” “你别这样亲我……” “我忍不住……”他没有想剥掉彼此的理性,只是在不安又狂喜地确认,她完完整整地待在这里,在他面前,没有防备。 舒栗笑了一下,眼却泛滥了,她抬手去擦拭。 酸楚是会传播的,在很近的地方 ,他也跟着红了眼,用拇指抚摩她眼尾,哑声:“干嘛啊。” “能干嘛……”她鼻音发嗡:“想哭啊。” 迟知雨吻了吻她眼皮:“你眼泪没有味道。” “是吗?” 她从他眼角刮走一点湿润,放在嘴里尝了尝。 “什么味道?”迟知雨问。 舒栗抿出个笑,小声答:“苦的,甜的,又苦又甜。” 迟知雨的呼吸又一次重了,继续含住她嘴唇。 而她攀住他肩膀。 闭上眼,溺在里面,专注而细致地确认,泪的味道,笑的味道,彼此的味道,甘冽的,苦涩的,磕碰的,平滑的,像在为对方疗伤。 终于—— 门上传来叩击的动静,有男声叫嚷:“外卖——!” 两人默契地停下,也不约而同地发笑。迟知雨直起上身,懒声懒气:“知道了……” 他垂眼看舒栗,捏了捏她颊腮:“我去拿。” — 拆开包装袋后,浓郁的海鲜粥香味跑出来,迟知雨搅了搅,将几样开盒的广式小点推到舒栗面前: “你的门牌呢?” 舒栗将乱糟糟的头发重新绑好,盘腿坐到地毯上:“门牌是为你存在的好么,我白天基本待外面,晚上也不会平白无故有人敲门。” 迟知雨也学她的姿势坐下:“你的初代门牌,还在我那。” 舒栗咬着筷子,瞪眼:“那个纸质的?” 迟知雨点头:“嗯,我收着了。” 舒栗弯唇,咳一声:“你真是当之无愧的小树口袋谷子王。” 迟知雨说:“你本来留给我的东西就不多。” “有么,”听他隐隐控诉,她辩白道:“我们的拍立得合照也在你那边,我一张实体的都没有。” “你自己不会打印么。” “……”舒栗张了张口:“打印的画质比得上原片?” 迟知雨淡笑一下:“在我钱夹里。” “钱夹呢。” “在家里。” 舒栗噘嘴,故作不屑:“还以为会用相框裱起来,每天架在书桌旁睹物思人呢。” “你想我每天痛多少次?”他声音平静。 舒栗顿了顿,卡出一颗虾饺丢他碗里:“我想你每天喂饱自己。” 迟知雨闻言笑了,没有隐瞒:“我胖过一段时间。” 舒栗讶然,也新鲜:“什么时候?多胖?有没有留照片?” “……”迟知雨无言:“舒栗——”又狠又坏又……惹人爱的可爱女人。 “好啦,”她一手一支筷子表示投降:“什么时候胖的?” “还是刚回美国那年,体重快170了,”迟知雨垂了垂眼:“所以相册才叫那个名字。” 舒栗双目微微热了:“因为暴食么?” “嗯。” “现在呢。” “现在,不知道,”迟知雨回顾着,惊涛骇浪的往事在他口中似乎已是一弯静水,一道深流:“最近没称。” 舒栗迫切地纠正:“我是问你现在还有没有这种症状了。” 迟知雨眼神诚实:“大四就好了,猛猛锻炼,”他扬眉,似感到意外:“你刚才没感觉到?” 舒栗嚼着整颗虾肉,含混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