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兴奋地触碰每一株植被,每一团花果,有些硬挺,有些柔软,但都值得细描。 是她茹素太久了么? 舒栗困惑。 三年前的恋爱期,他们偶尔会在语音时,情不自禁地将话题引向一些不着边际的方向,文字变得敏感又具象。夜深人静,男生枕头窸窣,偏低的声线毛茸茸的,刮得耳膜发痒,那时她也会被调动起来,最后通知他: “明天到了云庭你就得亲我。” 他在那边很轻地笑了:“现在去锦园密会,也不是不可以。” 后来分手了,需求就淡化了,每天累到自娱自乐的闲情都没有。 舒栗对这种事向来随缘,迟知雨不定期出现在她梦里,有时在争吵,有时在调笑,也有更深入的梦境,纠葛的唇舌,擦碰的肢体,真实得像刚发生过,醒来后,那些触感还残留在神知里,她会忍不住地神伤一会儿。 然后告诉自己,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失去是痛的。 可从幼儿园毕业典礼与班里最好的伙伴合影,到后来遥望水晶棺木里太婆恬静的睡颜,她就在学着适应和接受失去。 有人就是不会再相见。 时间总会抚平一切的。 酸涩的回忆突然跟失而复得的此刻映照,舒栗没忍住落下泪来,滑在迟知雨肩膀上。 他感觉到了,掐高她下巴:“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我刚刚太用力了?” 舒栗破涕为笑,擂他胸口。 “我想你。”她诚实地讲出来,手臂留在他身前,绑紧了。 迟知雨将鼻尖抵到她额前,贴了又贴:“我在你身边呢。” 理性一直推着她前行。 可他是她那弯感性的摇篮,容许她里面躺一会儿,仰看金色的月牙和云朵。 “真的会想你。”眼泪好难止住哦,不是没有过后悔和怀疑的瞬间,最后她都会把它们翻面,就像手账里的纸页,不缺其他的新内容填上来。 迟知雨凑近她面颊:“舒栗,你现在很像渣男,第一次听你这么深情地说想我,居然是在同房之后。” “你欠打啊。” “欠了,请打。”他伸出手掌。 她“啪”得一声,狠狠拍一下:“打了。” “爽。”他感叹,听上去很由衷。 舒栗笑着止住了泪水,刚要抽回来,被他扣留,轻轻地握住,他的拇指在她指背摩挲:“想我就找我啊。” “没有到找的地步。” 呵。 他控住她双颊,逼视过去:“这算哪门子的想?” “我只是没有盲目的自信,”她嘟囔:“你不也是么?你也没找我。” “你错了,”迟知雨说:“我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够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英国读硕?” “因为只要一年就能回来了。我还想过,如果你有男朋友了,”光是这样的想象就让他难受至极,热泪盈眶,即便现在她已经在他怀里:“哪怕你都有未婚夫,我也要把你抢过来。” 舒栗骂了一声:“神经。” “我说真的,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了。”迟知雨 勾唇:“我只在意你怎么看我。” “我会想,这个没有廉耻的家伙。” “然后这样靠在我胸口?不穿衣服?” “你在国外每天都在脑补什么?”舒栗服气。 他还很有理的样子:“天马行空一点怎么了,这是学习和锻炼的动力。” “也可以不读研啊。” “这样你妈妈看不上我。” 舒栗自己都忘了:“怎么我随口说的话,你都那么当回事。” 迟知雨揽紧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怕她着凉:“因为是你说出来的。” 又问:“你妈介意你找年纪小点的吗?” “不知道,”舒栗认真想了想:“她很少说具体的标准诶,一般只提学历,我老妈……可能有一点点优绩主义的。” “哦……”他似松了口气。 舒栗乍然抬眼:“你呢,没有什么联姻对象吗?” 她的狗血脑也不遑多让,迟知雨张口结舌一秒,徐徐展开个笑:“有啊,小树口袋店主。” 舒栗嘁声。 她似想到什么,歪过头:“你今晚一直不睡,是不是因为没带药过来?” 迟知雨摇了摇头:“我基本断了。” 舒栗坐直身体,死盯住他:“基本,就不是完全。” 迟知雨承认:“嗯,白天的已经断了,就是晚上要吃半颗思诺思,不然不太睡得着。” “那现在怎么办?”舒栗神色担忧起来。 她担心他开心,目光滑下去,心痒难耐地握了一下,然后心虚地别过头偷乐。 果不其然,后脑挨了一掌,一点都不疼,爱意绵绵掌。 迟知雨不由分说地把她困进被子,手架住,腿按住,不准她再动弹和拷问。 他心满意足地闭眼:“睡觉。” 舒栗无可奈何,好不容易救出自己一只手,轻弹他下巴:“真睡觉了哦。” “嗯,好幸福。”他似喃喃自语。但因为两个人都能听见,幸福滚成了双倍大的糖球。 舒栗摸出枕下的手机,摁亮看时间,没忍住爆粗。 迟知雨半睁开眼:“几点了?” “四点半了,”这个可爱的女朋友,整天嘴上舞刀弄枪假把式,实际对他有求必应:“我要杀了你,迟知雨。” “明天自然醒,翘半天班。”他不以为意:“反正我们都是老板。” 舒栗一怔,认同:“是哦,我们都是老板。” “不过,我还是要跟小桐说一声。”她重新解锁手机。 迟知雨提醒:“你确定?那她就要知道你跟我厮混到快天亮了。” 舒栗停手,默默把手机塞回枕下。 “专心点,我在你面前。” “好。” 可是…… “迟知雨,你帅得有点让我失眠。” “……我背过去?” “不要。” “闭眼,不准偷看了。” “哎,不是你让闭眼的吗?” “你又没让我闭嘴。” …… “那个……你就让它一直那样吗?” “……它会自行入睡的。” “好。” “怎么,你还没累啊?” “不是!”舒栗疾疾闭眼和否认,但没有马上放空,她聚神聆听着,直至……面前的男生鼻息变得匀稳,圈住她的胳膊也卸去力道,她才放开了视线与呼吸。 好喜欢他。 好喜欢他啊。 因为失去过,才更觉得珍重。 因为重新回到面前,完全不想眨眼。 “你要看我多久?”淡红色的唇,倏地动了动。 舒栗顿住:“你不是睡着了吗?” 眼帘拉开,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