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遥]:他从前喊我主上。
[陈不悌]:……?
不知不觉,天色又入了黄昏,霓虹彩灯挨个亮起,穿着布偶服的工作人员摇摇摆摆从他们身边晃过去,热情得和她和阿诺打招呼。
乔知遥也没管接下来那一连串快要把屏幕撑爆的问号,走到先前说过的特色饭店里买了一杯咖啡和一杯热牛奶,牛奶递给阿诺,自己则拿着拿铁慢慢喝,再问:“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没有的话,我们该回去了。”
她本以为他会说没有的,毕竟这里大部分的设施对于他来说,多少有些太过超前。
没想到他很闷地来了一句:“…有。”
“嗯?”乔知遥感到意外。
胳膊上的触手又冒出来一根,黏糊糊地缠紧她的小臂,简直就像在撒娇一样蹭着让她去摸尖端的牙齿,真摸上去的话,又会收回牙齿软软地含住她的指头,她能感受到从这些触手身上传来的,类似期待又有点苦涩的情绪,像是草莓夹心的纯黑巧克力。
他抿唇,小心地问:“能去坐…天轮吗?”
“你是说…摩天轮?”
“嗯。”
[许愿…]
他以为自己的念头藏得很好,但是乔知遥听见了刚才路人关于那个俗套传说的讨论。
在摩天轮接吻就不会分离?
的确是商家的小把戏,不过她还真有点好奇。
如果自己不动的话,他会主动吻自己吗?
她故意当不明白他的意思:“摩天轮体积比较大,离地距离远,容器密封,阴影遮蔽的地方也不多。”他当时晕机晕得是真难受。
他像是兀自松了一口气,摇头:“无事。”
[可以忍。]
在一片漆黑中,她牵着他走到某个很高大的建筑的下方,不少人兴奋得朝天空指指点点。
“快看耶,好多星星!”
“难得,真漂亮。”
他能感受到夏夜凉如水,或许如他们所说此时群星繁盛,人间喧闹,他鼓起勇气试着克服自己对星光的恐惧,努力让身体放松下来。
“到了哦。”
周围的男女走上了一个类似铁皮箱子的东西,然后被这个建筑拉得很高,消失在感知范畴内,归于一片漆黑。
他被她拉住,有些茫然:“不…上去吗?”
她似乎摇了摇头,却捧起他的脸:“不用了。只是一个传说,这里也可以奏效。”
脸颊的纤长的指腹微凉,他的心随之紧了一下,像解释,却发现哪怕不使用不习惯的现代官话,自己也辩无可辩。
“那么……”她似乎笑了一下,故意拖长音,温热带着清香的呼吸喷洒在脸颊,让人请不自己地屏住呼吸,“你要怎么吻我?”
他抿住唇,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似乎想去碰她的脸,还是最后没敢伸上前:“我…没想的。”
[他们说,能许愿。]
[我还是想您能快乐的活下去,]
[哪怕带着我这样的累赘。]
第60章
最近的沈家也不太平。
这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沈家二爷失去了他的手臂,另一件则重要得多,他们取回了一件失落了数百年的宝物。
来自一位仙人命格之人的诅咒。
“就是这个?”一个年纪稍长,和沈常平几分相似的男子双手合十,端坐在靠椅,扬眉看向桌面红布上装着一只闭目蜷缩的章鱼玻璃珠。
“错不了。这就是泰昌公主的诅咒。”
“你确定这似乎就是寻常的咒物。”
在靠椅的对面坐着沈常平,他的右臂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软塌塌地垂落,好像连接这一部分的神经和骨头消失不见。
“错不了。”
沈常平以左手触碰了一下失去知觉的右臂,苦笑一声:“可叫我付出好大的代价。那女人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人尚在,诅咒却未散,也算是一种奇观,这力量真是奇异,和寻常诅咒都不同。”沈在安仿佛没听见弟弟的话,目光痴迷于玻璃珠里散开触手的章鱼,“严罗的手段还算不错。”
章鱼被他过分炽热的眼光看得有些不适,虚弱地睁开眼层扫过一眼他后又合上。
“实在可惜,世人不识货,居然将不死……”沈在安摇头,眸光参杂讽意,“说成诅咒。”
他似乎很感慨:“太祖追寻了百年才寻到的长生之术,居然叫一个无知小儿截了胡。”
一只橘黄的猫趴在他的脚边,听到他这么一说居然跟附和一般地喵了一声。
“少说废话。”沈常平扬眉,“既然没错就快点用,你应该不剩下多少时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