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呱!”青蛙先生又试图挣扎一番后无果,最后低下头,“知道了还不行吗?好好好,你到底想要什么,能不能把我放下来说话。”
“很遗憾,不可以。你没有办法相信我,我也同样没有办法信任你。”
“……不是,那你和我谈什么合作。”
“所以,我们需要先了解一下彼此。”
在青蛙、鸵鸟和杜威犬的注视下,她反客为主,在农舍找了把藤椅坐下,悠哉游哉地靠着,屋外日光虽些许阴沉,但聊胜于无。
“这样子,我问你三个问题,回答之后,你也可以问我三个。怎么样?”
“……不是你疯了吗?”
她拿出先前鸟人村民给她的卷轴,那上面的文字依然没有变化,但她已经能够分别出这上面的两种字迹,至少这一条:
[7.回答问题时不能说谎。]
有其他两项条规明显被人删除,第七条的字迹,和修改其他条例的字迹完全一致,她有一个推测,条例本身确实是为了保护所有人的安危订立的。但订立条例的光明女神盖比也受到一些影响,认知发生了混淆。
也就是说这些条例里真真假假,但的确参杂着绝对不可以违背的规则,在第二次盖比修改她卷轴的时候,她刻意第一时间选择修改在当时情况下她必然会违背的1,6,8,却没有任何修改对她影响最大的7,就说明这一条的确不可以违背。
甚至在两个世界都要遵守这一条。
刚刚她刻意以真话回答杜威犬的问题,
也是为了证明这点。
青蛙愣了一下,刚要回答,却意识到什么,有一点意外,看向杜威,对方被捆缚着,但依然有些尴尬,似乎没想到乔知遥会这么快地反过来利用。
“先说说吧。你为什么能赶跑那些审判团?”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乔知遥眯起眼。
在这里,违反规则的影响比白昼的切尔诺要大很多,那么,这是否可以能说明,她离‘核心’很近。
“……”
青蛙先生顿了一下,两腿垂下,很久很久地沉默后,乔知遥闻到了类似决绝的孤注一掷。
“你好狠的心啊。”
就在她戒备时,青蛙先生开了口:“因为我能和这里的规则共鸣。”
他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应该是这一代最有天赋的术士。呃,至少在我认识的人同龄人里面,没几个比我能洞察诅咒流向的。”
“其实我也早就能感知到。术士也好,异种也好,本质上的来源都是一致。”
它说,头部稍微弯了弯,有些垂头丧气的味道:“年少轻狂啊。觉得自己能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像小说里的主角一样解决世界的大魔王。我用了很多年时间,总算查到了诅咒的来源,就是切尔诺火山口。我以为杀死它就可以了,但没想到忽然被拉了进来。你知道吧,再怎样强大的异种都是要吃饭的,它也不例外,正好看到我在撬它家大门,就把我拉进他的胃里了。像你们这样强大的……呃,生命,应该也是这样来的?”
乔知遥默默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你继续说。”
“落地的一瞬间我就为这里的诅咒含量惊呆了。”它有些烦躁地摆腿,“可是我根本找不到根源。最多只能做到与这里的规则共鸣,从而暂时性麻痹对方的视野,让‘它’觉得,我只是它眼皮子底下一块没有意义的火山石。而在那些审判团的眼里,我就是光明神的大祭司。这边流行君权神授,他们当然也就不敢跳过国王和‘它’过来收拾我。”
“慢慢慢慢地,我也会去白昼捡人回农场,能救地就救,不能救得也至少在什么祭祀大典上糊弄一下,保证少死几个人。”
青蛙有点蔫巴:“当然了。代价就是我现在的这副模样。为了让自己更加贴合他们对于大祭司之类的高位者的想象。我把自己的扭曲方向转成了这个样子。不然我也会长出来翅膀的。”
“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我的观察,我感觉它很可能有两个人,有时候善良得过分,有时候又很残忍得可怕。这年头异种都流行双重人格了吗?”
乔知遥摇头:“没准就是两个人呢?”
神祝和灾厄,可不就是两个。
“啊?”小青瓜张了张口,但没有当即询问,委屈得好像乔知遥在欺负它似的。
“反正就是这样了。这边的规则我摸清楚了,只要在黑夜的农场按照我给你发的册子上行动,就不会被‘它’注视。当然我留了一手,不能说谎是两个世界通用的法则,你得理解一下,有时候我们也得防一下别有用心的人嘛。”
它有些自暴自弃地:“好了该说不该说的,我的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