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青寂懒得理他,自顾自回到桌子边收拾东西。
没人理他他倒也不尴尬,继续仰天高呼:“快哉快哉,意中人何时降临小生身边啊。”
这什么古风小生?
徐行不懂网络梗,忍不住用怜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程野,一时忘了关帘子。
程野:“诶?对了,你们谈过恋爱吗?”
成严昂着头摆了摆手,“我就不参与了讨论,和女朋友高一一直谈到现在。”
程野出于礼貌也问了徐行,徐行摇了摇头,他才将话头抛给裴青寂。
裴青寂也摇了摇头,“没有。”
“啊?”程野惊讶,“快哉快哉,幸好小生不是孤身一人。”
成严翻白眼,“人家不谈是不想谈,你是压根谈不上,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好吗?”
男生聊天左右不过吃喝玩乐,话题打打闹闹转向另一个方向。
徐行拉上帘子,高中时他也有被追求过,被他委婉拒绝了,一是他对谈恋爱不感兴趣,二是一中有不少老师和他父母都是熟人。
还有就是他对已完全认清自己是再也说不出话的哑巴、是前行的拖累。
正如他被父母抛弃一样。
但裴青寂完全不同,他是公认的帅哥,哪怕不喜欢他徐行都不能昧着良心说他丑。
他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目光,学习成绩好,时常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叠带着多层吸人目光的滤镜。
理所当然的,从来不缺喜欢他的人,高中时徐行曾不止一次看到有人偷偷给裴青寂塞情书。
他没谈过倒真让徐行惊讶。
表白墙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今晚两个男生高调的表白,一方觉得恶心,一方觉得关你屁事,两方吵得不可开交。
他扒拉了一圈没找到有关裴青寂的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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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难得和几个舍友凑到一块,他一向不愿意和群,但富人区离学校较远,裴青寂派了几辆车来接。
他坐在前排计算着手头的钱足不足以买个平板,他画的还算不错,在公共平台发过几张手绘热度还行,得到了不少夸夸。
便利店给的时薪很低,只有十块钱,一个月下来省吃俭用才能攒两三百,还要接触形形色色的人。
有些人恶意没有根据,来的莫名其妙,分明是只接触一次便相忘于人海的陌生人,却像发泄生活中的一切不满般中伤他。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窝在宿舍和后排那几个打交道。
但还不知道能不能接到稿,这一大笔钱下去实在肉痛。
后排那两个正在聊着游戏,徐行不打游戏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只觉得过分聒噪,戴上了有线耳机和他们隔绝开。
到了地方徐行更加无法理解少爷为什么要住宿了,这地方花园比他们学校操场还大,种了一大片红玫瑰。
这里安保严格,如果不是托裴青寂的福他这辈子都没机会踏足这里,连来捡垃圾的资格都没有。
刚一进门徐行就被闪瞎了眼,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映入眼帘的都是金色,金色的墙壁上挂着名家的画,徐行一眼就认出是真迹。
裴青寂穿着白色西装站在二楼在金色灯光下的照耀下越发像个王子。
耀眼到徐行这只老鼠光站在一楼就忍不住想找个阴暗的角落躲起来,他低头看着脚下这双洗得发白的球鞋。
这已经是他找出的最体面的衣服了,但估计还没裴青寂家厕所里的水值钱。
徐行前世只在年会上见过的大老板领着裴青寂,笑着和他们这些学生寒暄,貌美的女人穿着旗袍浅笑着一一感谢他们来给裴青寂庆生。
这位女士徐行并不认识,但听到班上女生窃窃私语,她是一位很出名的舞台剧演员。
他们耐心的同每一个同学交谈,而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来给裴青寂庆生的同学。
蛋糕足足有十多层,食材据说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米其林大厨操刀。
一切都和那本“书”描写的相同。
徐行不经意和人群当中的裴青寂对上视线。
裴青寂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胜利者般站在人群中央。
作为败者徐行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过去曾无数次同裴青寂比较,无数次想超越他,无数次又输给他。
在裴青寂眼里他是不是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