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刷,不刷会蛀牙的。” 他睡在床的外侧,她要下床还得越过去,穿鞋子,开一次性的牙刷袋,和牙膏。 付星空实在懒得动,抠着自己的手指甲扯谎说,“我刷了啊……” 付星空说谎的一大特点,语尾的部分往上飘,语调也飘渺悬浮。 祁野再了解不过,挪近了一点,“你张嘴。” 付星空往后避,故意转开话题,“不要,我不跟你接吻。” 祁野:“快去刷牙,你以前吃糖蛀牙疼得哭,都忘了?” 付星空:“不嘛。” 祁野一时没说话。付星空还以为他就此罢了,没成想他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走到浴室强行让刷牙。 她站在大镜子前面,祁野靠着门。里面的空间挺窄,浴缸就在边上。 她慢慢吞吞地拆了包装袋,挤出牙膏刷牙。大概两分钟,她漱干净嘴里的水,把嘴擦干净,这才算了事,跟着他回床上躺好。 凉水一入口,她越发清醒睡不着。 嘴里面清凉的薄荷味积在唇齿间。 她伸出食指,摸到祁野的下颚线,从耳根滑到下巴尖,慢慢地摸到他的下唇边缘,唇心。 然后用了一点力,像惩罚一样往下一按。他的唇瓣很软很柔,按起来像果冻。 付星空嘟嘟囔囔,“你弄得我睡不着,嘴里面好凉。” 祁野睁开眼,拿开她的手,“你要不回你自己房间睡。” 合着这是要赶她走。 付星空:“谁知道他们完事没,我不回去。” 祁野直挺挺地说:“完了。” 付星空:“你怎么知…” “别闹了。” 指令性动词听起来有点凶。付星空被他压制了须臾后,才回嘴道:“嘴长在我脸上,说话是我的权利。” 祁野:“现在是睡觉时间。” 付星空看着他的脸,顿了一小会儿,“可是你这么冷漠,会让我觉得你不喜欢我。明明我们都躺在一张床上了。” “你其实也没有很喜欢我吧……只是习惯了跟我相处,才会和我在一起的……” 一点点冷淡的反应,都足以让女生去怀疑承诺,以及男生口中的喜欢这两个字。 祁野眯着眼都能看见她那双在昏暗中亮亮圆圆的眼睛,瞳孔寂静,透着一种让人伤感的执着和单纯。 他长臂一伸,把她搂进怀中,“我冷淡?” “我现在要是不冷淡,你就等着被我弄哭。” 付星空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脸微微变烫了一点。被子下,他们的膝盖抵在一起,脚尖挨着脚尖。 她嘀嘀咕咕道,“不那个,你好歹也像现在这样抱抱我,亲一下不就行了,用不着一直拒绝我吧,太伤自尊心了。” 祁野:“…抱完了,我松了。” 付星空:“……” 你的温暖就只有十秒钟吗?! 他的手臂松开,付星空却反手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抱娃娃一样,自顾自地宣布,“就这样睡。” 祁野啧了一声,冷声,“松手。” 付星空反声质问,语气委屈不解:“为什么不能这样睡?” 祁野停了一瞬,看着她无知的眼神。 接着,他就直接掀翻了她,抓着她的双手,单用一只手按在她的头顶。 付星空没料到他的举动,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呆呆看着他压下来。 要呼叫的唇缝一启,嘴里的凉意就被他口唇里的湿热粗野地卷走,动作强势,来势汹汹,舌头在她的口腔里面又急又猛地扫荡。 她瞬间就无法呼吸了,脸憋的通红滚烫,声音也发不出,哼哼唧唧地说不了一个字。只能闭着眼睛,任他予取予求。 膝盖也被压着,他另一只手卷着她的衣服边往腰里面摸了三寸远。她皮肤滑得像奶冻,腰很细,他的手指却很粗糙,细致耐心地沿着她凹陷的脊骨沟一节一节地往上摸。 付星空当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太不适应,拼命地挣扎着被制住的双手,用膝盖去隔开他。就在她后悔万分,直觉自己低估了男人的危险性时。 w?a?n?g?址?发?布?页?ì????ü?????n????????????.?c?ō?? 唇上的烫意忽而离去,他紧贴着她身体而产生的压迫感也随着消散。 空气静得可怕,只有她低弱地喘息断续相连。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过了一霎那。 付星空一点一点张开眼,才看见祁野正安静地俯视着她,双瞳晦暗但平静,只有暗沉阴翳的火焰在里面隐隐地燃烧着。 仿佛刚才那一切只是他有意演出来吓唬她的。 她双手却还是被他紧锁着,压在床头,两根手指就扣住她细细的手腕骨。 “……还闹不闹?”他说。 付星空是真被吓到了,嘴角都在疼。她动了动手指,低声回,“不闹了。” 祁野垂眼看着她,他呼吸有点重,凸起的喉结在上下滚动着。 她都跟他说了不闹了,他还是没松手,俯身下去贴着她的唇继续亲。 湿漉漉的吻是有声音的,滚烫缠绵的,粘稠不堪的,是水的声音。 付星空快要被逼疯,她一直偏开脸,口齿含糊地控诉,“……我……说……不闹……祁野……” 祁野原本真的只是想吓吓她而已。扰人清梦者,就该给点颜色看看。 没有想到的是,只是以一个吻做开头。 她被锁着的双手,从下往上看着他的哀求的眼神,脸颊泛出的颓唐的潮红,奶白色的皮肤,楚楚可怜的嗓音叫他的名字。 这一切,就能击碎理智,拽出他藏在心底深处,数不尽的下流欲望。 虽不是一发不可收拾,也耽溺其中,难以自拔。 深吻持续了十几秒。 她才感到唇上一空,手腕的束缚也解了。 她赶紧用手背捂着唇,身子直往后面退。 他起身拿上她房间的房卡,和他的手机径直往门口走。 房门一开一关,风带起,窗帘的边角漾起一段深紫色的波纹,留下满室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气息。 过了约莫几分钟。 付星空呼吸喘匀了,才缓缓地坐起来,靠着床头,呆愣看着床下面,木地板上那只打气球赢来的猫咪娃娃,它正空洞地趴俯在地面上。 她发了良久的呆。 她把娃娃拎回来,卷进怀中。它没有祁野身上扎实的温度,也没有他身上浓沉逼人的热力和压迫。 无生命的娃娃注定安全,安静,但这感觉也很虚无。 她抱着娃娃,忽地一下倒回床上,看着透过窗帘缝淌到天花板上的流光碎屑。身体上还有他的肤感和味道余留。 腰,唇,背,脖子,膝盖,大腿… 不想要,又好像是特别想要。 被一贯冷静毒舌的祁野那样粗暴对待,看着他清俊的脸上出现糜烂沉溺的表情,全部都是因为她。 她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