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于乔气急,一记耳光就扇了过去。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窦楠大力拽住,用力往他自己的方向一扯,另一只手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他妈敢打老子?!”他眼神阴鸷,声音里满是愠怒。
男女力气悬殊,于乔挣扎不了,脖子被勒得生疼,呼吸也变得困难。
会所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服务员不清楚他的身份,根本不敢来劝,只跑去找经理。
“放开我……”于乔挣扎。
“你跟老子狂啊……”
窦楠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于乔怎么也掰不开,只觉得喉咙很辣,每一口呼吸都在奋力挣扎。
就在窦楠抬手准备打她耳光时,有人出面制止了。
“先生,公共场合,安静一点。”
来人穿黑色西装,寸头,气质像个退伍军人。他握住窦楠的手,轻而易举地从她的脖子上放下来。
“你他妈谁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那人将他反手一剪,抬腿就往他膝盖上踹去。窦楠一声惨叫,腿下一软,半跪了下去。
“你影响到其他人了。”黑衣服的语气很平静,不紧不慢,但绝不是虚张声势。
窦楠痛得龇牙咧嘴,躬着腰,眼神恰好往上一扫,便愣住了。
顺着他的视线,于乔看见挑空阳台上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穿花色潮t,一个穿樱白衬衫,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一看气质,便知身份非凡。
窦楠瞬间变了脸色,像个泄气的皮球,哪里还见半分凶狠样。
今日算是逃过一劫,于乔朝黑衣服的道了谢,知道是楼上的吩咐,又往上做了个口型:“谢谢。”
楼上那位花色潮t向她粲然一笑,而另一位没作任何回应,只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看不清模样。只觉得他身材相当高,穿了件樱白丝绸衬衫,领口是微微敞开的。
他就像这雨雾天,昏暗,迷离,灰蒙蒙的一片白。
……
“今天有意思,还看了段烈女传。”花色潮t背过身来,靠在栏杆上。
旁边站着的那人,矜贵清冷,仿佛寒潭静水。他没有说话,眼眸低垂,看着正在离开的那个身影。
花裙子从屏风中绕出去,经过大厅正中摆放的一架竖琴,视线中,金色的琴弦和她的裙子重叠一秒,又很快分开,就像一只鸟儿冲出铁笼的门。
潮 t 男侧眼看他的神情,玩笑道:“怎么?有兴趣?”
男人淡淡地瞥他一眼,语气凉凉的,说:“你以为我是你?”
潮 t 男明显是个玩世不恭的,眉毛一抬:“我心肠软,见不得美女被欺负。”
先前两人在抽烟,看到了楼下争执的全过程,潮t男便使唤男人的司机,下去制止。
潮t男回头再看一眼那个正在远去的身影,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问:“这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跟那谁有点像。”
男人微微皱眉:“你很闲?”
潮t男撇撇嘴:“我就这出息,要是像你,那还用得着被流放到这儿吗?”
男人面无表情,说:“最近政策不错,也是个机会。”
潮 t 男干脆靠在墙上,转头看他:“正好你过来,北区那个项目你帮我探探你爸的口风啊。”
男人没有回答,将烟摁灭,转身离开了。
……
雨渐渐变大,一条一条,像透明的蛛丝,斜斜地织着。走在雨中,就像走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里。
好在临走时,她被送了一把伞。伞很大,可以撑起一小块天。但裙摆却被溅起的雨水打湿,贴在小腿上,凉凉的。
会所建在山上,不好打车。于乔拎着裙子,快步往山下走。
身边一辆黑色的轿车经过,车轮破开积水的路面,像森林里的一只大鸟在低空安静地滑翔,白色的水花是它展开的羽翼。
于乔停下,等车先行,但车却在前方停了。
驾驶室里小跑出来一个人,正是之前那个黑西装。他打开后座的门,对于乔道:“池先生说雨大了,请您坐车下山。”
像是专程来送她的。
于乔笑着道了谢,推说不用。
这时,从车里传来一个男声:“我也下山,顺路捎你一段儿。”
声线懒懒的,很好听。
后座上坐着的是那位樱白衬衫,原来他姓池。顺着敞开的车门,于乔这才看清他的长相,眉骨很高,眼睛格外幽深。
既是顺便,她便爽快坐车。
车内一股清香,冷气很足,干爽又舒适。
“谢谢。”于乔说。 ', ' ')